要怂恿我师父和鬼道叛上天庭,同时又刺激涅道让他灭了六道,打破旧的统治秩序。你的目的,只是要玉帝这个人一败涂地。”
她的话就此打住。灵宝的脸一直都没有表情,眼神却像被捅了几刀子一样。
“可惜了,殁天枢已经被我们封住了。以涅道的力量就算联合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打败佛国的八万四千佛。”
“呵呵,”灵宝笑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魅羽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小丫头,你们费尽千辛万苦登上云冉峰,去看那个秘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灵宝的脸上露出戏弄的神情,“这个秘示是谁写的?”
谁写的?魅羽皱眉。“难道不是、不是老天写的?”
“老天是谁?”灵宝又哈哈笑了起来,“愚蠢的人啊!面对面和你说话的,都不能相信。山洞里一堆不知道是谁写的字,你就信了?”
“那些字莫非是你写的?”
“怎么,我没资格写吗?本来是老大哥元始天尊去写,我和他说,由我代劳就行了。为了不引起怀疑,第一句和第三句话我按原样写的。但第二句被我稍作改动。”
“也就是说殁天枢不在紫午甸,陌岩封的那个是假的?那真的在哪里?”
魅羽想着自己和陌岩手上那个小紫印。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到那里,现在还没有解除这个生死咒,结果却被灵宝糊弄了?
灵宝耸耸肩,自然没有理由告诉她真的殁天枢在哪里。二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放下手中的笔,好像很疲倦的样子。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
“跟我说说你那些前辈的事吧。”
魅羽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心中一动,离开灵宝,朝那棵金桔树走去。
“折腾了我一天一夜。让我先吃点东西,才能有力气说话,是吧?不知这玩意儿是不是也几百年熟一次?”
见灵宝没有反对,她便把树上仅有的十几个金桔摘了一大半下来。一个放进嘴里嚼着,另外的塞入怀中。刚刚趁他不注意,她已经用手摸了额头的血。内衣上还别着乾筠送她的别针,不过外面包着油纸。现在手伸进怀里时,顺便撕了油纸,将血抹在别针上。
“嗯,先说谁呢?我想想,”她在他桌对面不远的一个木凳上坐下,边吃金桔边说。
“说个你不熟的,珈宝上师吧。珈宝出家前的师妹叫瑶瑶,你知道吧?我最近见她是在紫午甸洲。都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张口闭口还是珈宝哥哥、珈宝哥哥的。说他的珈宝哥哥让她耐心等着,等他悟道以后,就来找她鸳鸯共枕、男女双修。一晚上修五次,法号嘛,就叫……一夜五次和尚,哈哈哈哈!”
“岂有此理!”灵宝听得满脸通红,“身为佛门高僧,竟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魅羽越见他气恼,自己便越痛快。“灵宝天尊,您整日化做火玉道长待在这火玉山上……”她把这句话说得格外清晰。
“自然对现今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要说珈宝那个长相,实在乏善可陈。也就瑶老太这种土不拉几的老女人才会死心塌地看上他。我家兮远师父可就不同了,无论外貌还是才华,都是万里挑一,这您也是知道的。”
边说边将嘴里吃了一口的金桔吐到地下。“这个酸。”
“我们魇荒门在鹤虚山里的住处是施了术的,凡人找不见。即使这样,每次下山都能看到山脚下堆满了鲜花啦,美食啦,女人们亲手为师父缝的道袍和内衣。当然自是少不了一封封的情书。里面写的什么就不知道了,师父说还没嫁人的姑娘看不得。”
她边说边装作无奈地摇摇头,却快速瞥了灵宝一眼。见他的神色是将信将疑、又厌恶又好奇的样子,便继续往下编。
“四大观里的妙坤观,里面都是道姑,是吧?每到元宵节的前几天,观里的年轻女弟子们就要比试一番。比修为、比轻功、比占卜、比画符,这四样。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比试胜出的四人,便能在元宵节和我们德高望重、玉树临风的乾筠道长一起赏灯。每人在赏灯时,还能握一下他的手、摸一下他的脸蛋。或者让他来摸自己的脸蛋。”
“成何体统!”灵宝一拍桌子。“道门这么搞下去,迟早堕入三恶道。”
“怎么,生气了?”魅羽忍住笑。“不说你们道门了,还是说说我们龙螈寺古往今来第一大美男的陌岩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起来。
“每次面对公众讲经,身前得站六个武僧。凡有失魂落魄、按耐不住的女香客从天算,有那么一次,这一下子居然同时冲上来十个。可是武僧只有六个,怎么办呢?害得我家陌岩长老被四个大姑娘小媳妇扑倒在地,又摸又亲又——”
“胡说八道!不堪入耳!”
灵宝气得又一拍桌子,正待发作,却听到有仆人来敲门。他起身开门,仆人报普仞王求见。灵宝强忍怒气,将魅羽带到大厅里。一甩拂尘,魅羽便被一阵风刮到圆池里,成了虞兰身旁的另一棵雪娲树。
魅羽低头看看自己:象牙色的树皮上有一圈圈横纹。她缓慢地晃了晃枝桠,心想虞兰师太若是以这种状态存活了几十年,那可真是痛苦死了。好在这次会面时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