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儿是在替你擦屁股,明白吗?阻碍军方行动事小,明天的法会若是出什么意外,来个大爆炸、死几个长老什么的,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话让队长出了一身冷汗。好吧,搜就搜吧,岗楼里既没有军事机密,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只不过监测系统到底是怎么坏的?似乎有点儿太巧了。
不多时,一个身材干瘦、皮肤多皱、乡土人长相的年轻中士跑回来报告,说岗楼里没发现可疑线索。然而又过了半晌,还真把一个男人给五花大绑地押了回来。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披散着长发,全身湿漉漉的。经过队长身边时冲他怒目而视,显然不是被冤屈的普通民众。
队长望着这群不速之客陆续返回快艇,朝军舰的方向驶去,心里吁了口气。自己的岗哨出了仪器故障,明日自然要上报请人修,至于今晚的意外,这种敏感时期还是别提了。反正坏人已被捉走,与自己无关,没出什么篓子就是万幸。
至于女上尉领着的这队人,当然是正规海军的一部分,没看他们一个个回到军舰上去了吗?那么大一艘军舰,甲板上人头涌动,能被坏人劫持吗?真要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整个识处天军方都会地震,也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哨岗队长能左右的了。
想到这里,嘱咐留守的哨兵警醒着些,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丫头,你们上岸没?”境初的声音在小魅羽右耳中响起。
“我们仨都好,不用担心,”魅羽浑身湿漉漉的,同陇艮和席宾坐在街边花园里,正在啃鸡腿。之前她也用这种秀珍耳塞同身边的同伙交流,但不知为何,境初的声音像是长了爪子,挠得她耳洞里怪痒痒的。
“你到哪儿了?”她问,“查完身份了吗?”
“我到院门口了,刚下车。等我进屋后告诉你们详细地址……吃什么呢你?”
她喝了口果汁,“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买了给你捎去。”
耳塞中一阵沉寂,然而魅羽竟从这段静音中辨出些许猥琐之意。片刻后听他用一种醉醺醺的语调说:“你猜猜……我想吃的东西,色香味俱全,街上买不到。远在天边近在耳边,看着冰凉,摸起来滚烫——”
“咳咳!”坐在魅羽对面长椅上的陇艮像是突然被手中的纸盒奶呛着了。他的声音一式两份,从空气中传进魅羽的左耳,又在她右耳塞中响起:“老板,那什么,我和席宾也在听着呢。”
魅羽登时涨红了脸,可想而知那头的境初也是一脸窘相。再看对面坐的两位战友,脸上像戴了副人皮面具,强压着面具下的笑。魅羽真想把沾满肉香味的油手伸进耳塞里忽那家伙一巴掌。
唉,自打四天前定下婚期,她要嫁的男人就像只发了情的公狗,一天到晚吸咻着鼻子跟在她屁股后头。想想都不可思议,一直以来挺成熟稳重、道貌岸然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间就能变得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更让她郁闷的是,允佳无论白天晚上,跟祖母在一起也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跟她这个养母。少了小娃傍身,男人便转而来粘魅羽这个大娃,每晚要摆脱他的纠缠得斗智斗勇。出手轻了他不当回事儿,出手重了又怕他恼了,最后少不了要给他讨些便宜才肯离去。当然,在祖母和老文翰伯爵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真干些什么出来。现在估摸着是觉得来到外地,终于可以无法无天了?
言归正传。订婚那日,文翰原本说弄不到法会的票。不料傍晚接到一位老部下的电话,那人的儿子突然有事,行程取消了。票只能本人使用,是不允许转让的,一经查实后果严重,会被开除教籍、永不复用。
然而老部下当年还只是某补给船大副的时候,有次出海遇上风暴,眼看着整船人没救了。文翰所在的舰艇刚好驶过附近海域,收到求救信号后,身为舰长的文翰命舰艇即刻转向,赶来救起了一船人。那时候老部下的妻子才刚怀孕,文翰若是见死不救,他最终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
总之,境初算弄到了法会的票,能堂而皇之地前去赴会。而魅羽三人不仅进不了会场,便是想陪他一同来半岛都不可能。又是多亏了文翰在军中的影响和人脉,让这三人搭个顺风船,再演这么一出戏。
所以那些个“上尉带来的兵”,都是货真价实的海军。起先魅羽还担心没人愿意跟着来,毕竟,万一将来被查出来呢?但许是因为识处天三十多年没打过仗了,士兵们从新兵营毕业后便无用武之地,一听这次的计划,竟个个争着报名。翻跟头、秀肌肉,搞得跟健美比赛一样,没被选中的还唉声叹气呢。
而这次登陆行动的第一步,便是破坏岗楼里的海陆空自动监测系统。以陇艮和魅羽二人的修为,能上天入地,真要硬闯也不是不可行。但对席宾来说就困难了,关键席宾还有一箱子仪器要随身带着。
于是先由魅羽率兵上岸,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军舰都开过来了,兵临城下了,谁还会待在岗楼里不出来瞧一瞧的?这时候的陇艮便乘机潜入岗楼,破坏监测系统。
而当海军们在岸边搜寻的时候,席宾带着仪器藏入灌木丛中。众人后来是三三两两回艇的,没人会数着多一个、少一个人,仪器是否被谁搬了回去。反正监测警报系统失效了,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