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拳术,对吗?就像上次腾飞武术队来咱们篦理县表演,我偷学宋老师那样。还有,呃,在善渊学校那次……”
“这个,”陌岩想了想,说,“自然是受益不少,然而前提条件是万载哥已传过我基本功和他的心得。你得先成为内行,才有可能看出门道。”
小羽在被窝里直摇头,下巴擦着睡袋的绸面沙沙响,“我喜欢打架,没人教,也能看出门道。”
好的好的,陌岩心说,你是天生天养的女战神,和正常人不同。
接下来的部分就被陌岩省略了。少年时的他没读过几天书,气质不似如今这般儒雅深邃。骨相过于凌厉,泛蓝的眸子应当是清澈的,只是如其他年少出来混社会的伙伴们一般,很少睁大眼睛正视别人。虽是叛逆的做派,眯眼时配上抿嘴一笑,又有种邪柔之美。
所以在他观战的时候,身边总少不了主动围上来的艳妆女子。那些女人比他大两三岁至八九岁不等,身材通常都已发育成熟,个头也比他高。那年代女人流行穿质地很薄的紧身长裤,无论春夏秋冬,冷了就披件人造皮草,让陌岩想起当地随处可见的走地鸡,羽翼丰满两腿光光。
这些女人有的只是从头到尾盯着他看,不管台上谁胜谁负。有的将正在吃的零食塞进他怀里。手贱的甚至会冷不丁摸一把他的脸蛋,在他怒目而视时再咯咯地笑着说:“呦,瞧人家恼了呢!”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大家敬重万载哥,是调戏,也是种“逗弄万载家孩子”的亲近。
同陌岩一起跟着万载哥学拳的还有另外三个“师兄弟”,几个晚辈经常在一起切磋,虽是点到为止,动起手来就不可能不受伤。所以陌岩每日要么手上缠个绷带,要么面上顶块淤青,基本上没有囫囵的时候。然而随着拳击训练的一天天展开,肩膀和胸部的筋骨日渐强健起来,男性的帅气开始集结,即将定型的五官也在做最后的生物优化。
万载哥许陌岩每个月参加一次少年组的比赛,前提是不能同闫虬手下的人交手。少年组的重伤死亡率一向较低,例外都发生在有闫虬组里的人参赛的时候。
目前在整个千壑县西南一代,闫虬同万载哥虽然还不及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拳手,也算是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陌岩曾看过一次闫虬本人的比赛,可谓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已达巅峰。只是为人凶狠残暴,人品同万载哥不可同日而语。据说二人会在年底有一场压轴赛,主办方已分别同参赛双方签好了合约,胜方将获得巨额奖金。
“力量与速度,”小羽听到这里时,眨巴着眼睛说道,“打架的时候,这两样不就是最关键的吗?”
陌岩扭头望着她,“还有一样……你该睡了。”
“是技巧吗?”努力睁大的眼睛。
“对,”陌岩不得不服,“那小羽认为,技巧是怎么来的?”
“图省事,就跟别人学呗。不过最好的技巧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陌岩点头,真合他脾气。他在武术和物理方面就有不少东西是自己琢磨的。
“那陌老师每月的比赛,胜多胜少?”
陌岩抿嘴一笑。不是陌岩佛陀那种云淡风轻的笑,是少年壮志时无畏的笑。“那些比赛就和训练差不多。”
“年底万载哥那场比赛又是谁赢了?”小羽又问。
陌岩长叹一声,“离比赛还有五六天的时候,万载哥也不知被感染了什么厉害的病毒,高烧不退,一出被窝就冷得打哆嗦。直到比赛的前一天也不见好转。”
“哦,那比赛被取消了是吗?”
“不能取消。这二人名气大,主办方的门票一早卖光,难不成还逐个儿退钱给观众?当时签好的合约里也写了,若是参赛的任何一方退赛,需缴纳两倍于巨额奖金的违约金。那等于把万载哥的家底都掏空了,可能还要背债。”
“这样啊,最后怎么办的呢?”
“我替他去了,”陌岩悠悠地说。
“啊?”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本来万载哥卧床不起的消息传出去后,受过他恩惠的街坊们已经在凑钱了。陌岩却在比赛的前一天,将师兄弟们叫到一处,同他们说:“明天由我去替赛,你们好好照顾哥。他要是问起来,就说闫虬最近受伤了,他们已率先取消了赛事。”
“这样可以吗?”小羽问。
“讲完这段,可真要睡了,”陌岩叮嘱道。也许是因为帐篷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又或者那场几个世纪前的赛事再一次点燃了陌岩的青春,此刻盖着小薄被的他竟然燥热起来。
陌岩于比赛当晚告别了师兄弟,深蓝色短袖运动衫外罩了件冬衣,带上平日给他们大伙儿包扎疗伤的靳叔一起来到赛场。时至岁末,天黑得早,裸露在郊外夜幕下的赛场一片人山人海、灯火通明。
当赛场接待人员看到万载这方来的竟是陌岩这个“小白脸”,自然是大惊失色,赶紧跑去通知裁判和主办方负责人。闫虬闻讯后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哪来的毛小子?”
闫虬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寸头,小眼睛细长脸,身材比万载哥要轻灵一些,深褐色的光亮皮肤紧绷在铁铸的肌肉之外。也许跑起来没有豹子的速度,但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