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本地禁止非法行医,知道吗?”
陌岩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听小羽接话道:“警察叔叔,你哪只眼睛见我们行医了?我们这是在给人按摩,有时拿手捏两下,有时用针扎一扎。客人若是觉得舒服了,气冲病灶,自己把毛病给治好了,与我们无关。”
陌岩莞尔。昨晚才教的“气冲病灶”这个概念,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嘿呦,还不认?”胖警察手中摔打着警棍,绕着小羽和她面前的“客人”走了两圈,又冲陌岩说:“你俩一看就是六道来的,据我所知,那里来的都是奴隶。偷跑出来的吧?跟我回警局,查明身份。”
“今天尿裤子了吗?”陌岩的目光始终追着胖警的脸,神情严肃,谁都以为他会有难听的话出口,却不料蹦出这么一句。
“什么?”胖警察愣住了,不是普通的愣神儿,是种冷不丁被人戳穿秘密的恐惧。
“我问你是不是经常尿裤子?”
胖警察猛地醒过神来,尴尬地四处瞅瞅,走到陌岩跟前低声说:“这位大夫,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陌岩没搭理他,扭头问坐在青石上的小羽:“羽大夫,你怎么说?”
小羽被尊称为大夫,登时来了精神头,打量着她的新病人说:“这么胖应该是吃得太油腻,导致痰化不开,把中……那个中焦给堵了。中焦原本是整个身体的升降机。”
抬臂上下摇了摇。
“现在给堵了会怎么样呢?就像家里的厕所给堵了,对不对?上面的胃会消化不良,,总之就是一团乱遭啦!”
真不错,陌岩冲她赞许地点点头,接着道:“膀胱本有的气化功能被邪湿阻滞后,就容易小便失禁。”
这二人一番诊断完毕,众人都求证似的望向胖警察,后者早已由威虎变为萌猫,双手合在胸前,乞求地问陌岩:“那,不知神医您有没有办法治啊?”
陌岩二话没说,抬手不轻不重地点了下胖警的印堂穴。“先开启天窗,顺便醒脑……坐下,抬腿。”
胖警察依言坐到地上,翘起双脚。
“再打通涌泉穴,将痰湿从下方引出……三阴交穴,调肾水……”
片刻后胖警察站起身,蹦跶了两下,“咦,整个身子都轻了呢。”
这时自始至终都在阴着脸观望的瘦警官走上前来,问陌岩:“神医能否帮我也瞅瞅,我有什么毛病没有?”
陌岩盯了他一会儿,面色由最初的平静转为迷茫与惊愕,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阁下好像,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转?”
瘦警官听到最后那个“转”字,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陌岩的双腿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仰面问他:“救救我,神医,大神,救我一命吧……”
陌老师看到什么了?小羽在心里嘀咕。她知道陌岩虽然真气被封,毕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佛什么的。到了他那个境界,能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无需使用真气。
村民们一阵嗡嗡低语。胖警官走上前来道:“那什么,请两位神医务必移驾,去我们镇上瞅瞅。其他人都散了吧。”
排了半天队的乡亲们一听不干了。“这怎么行啊,警察就可以插队了?我们等了老半天了。”“不给人家看病的,生孩子没屁眼儿!”
最后还是陌岩出来打圆场,“乡亲们不用急,今日天色已晚,我俩明日下午再来就是。”
陌岩和小羽就这么上了警车,这还是他俩来异乡后第一次坐车。车虽破旧,夭兹人身形高大,倒还宽敞舒适。一路经过几个乡村,车外的风也越来越大。瘦警官自始至终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有胖警察同陌岩攀谈。陌岩问了他们师徒二人最关心的问题——这一带何处适合外来人居住。
“白鹅甸了,当然是,”胖警察不假思索地说,“靠着岱沙江和富人区,气候也好。那里没人像我们一样查身份,无论你是什么背景,只要够勤快就能活路,没人多管闲事。”
适合外来人?小羽心道,好像陌老师提起过,几年前他有朋友也来这里了,会不会就住在白鹅甸?以陌老师的本事哪里都能生存,他去白鹅甸估计主要是去找人吧?陌老师的朋友们似乎都很厉害,同小羽原先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比如陇艮。
待话匣子焐热了,瘦警官开口问陌岩:“神医能否告知,您二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陌岩轻笑了声,“佛。”
“什么佛?”警察们显然不信教。
小羽插嘴道:“就是家里穷巴巴,自己苦哈哈,专为别人奔波劳碌的大傻瓜。”
话音落,满车都是笑声。
半小时后到达一个镇。既然远处能看到摩天大厦,也算城市的郊区吧。天黑后风大,镇的西北两侧各立着十几座巨型风力发电装置,有的已经启动旋转了,还有的静止不动。小羽想起陌岩刚刚说到的“转”,难道指的是风车?风车和瘦警官的病能有什么关系?
车子并未开去警局,而是停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边。下车后小羽发现自己站在一家洗衣店门口,大概因为天已黑的缘故,店里的客人都在急急忙忙收拾衣物离开。
“就是这里,”瘦警官示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