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陌岩自然可使蛮力,但就目前来说貌似还没有动粗的必要。
只消几分钟的功夫,门外大街上就停了辆闪灯但没鸣笛的警车。几个年轻警员冲进店来,三下五除二将洗衣机挪开,拔掉插头,再放回原位。原本运转的洗衣机没了电,指示灯灭了,滚筒自然也停止了转动。
接下来呢?众人的目光集中到陌岩身上,后者纹丝不动,像是在等什么东西。谁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一台洗衣机的灯亮了,开始自顾自地旋转起来。这下连枪林弹雨都不皱一下眉头的警员们都瞪圆了眼睛,额头渗出汗来。
还就胖警察胆儿大,笑着问:“呵呵,不管这是个何方神圣,好歹也等我们走了再出来活动啊?它这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吗?”
陌岩的眼睛盯着前方地面。“我看它就是来给咱们报信的。”
“报信?”
“回去再说吧。”
前后不到一个钟头,三人又回到公寓。陌岩让小羽去客房里自己睡,把瘦警官叫起床,加上胖警和先前守护瘦警官的警员,几人坐在客厅里讨论案件。小羽哪睡得着啊?小脸贴着卧室的门缝,站在那里听他们讲话。
先听陌岩问瘦警官:“最近一两年,你们有没有什么无头案,例如杀人、失踪什么的?”
瘦警官手抚下巴寻思了一会儿。“嗯,这一带治安还行,大街上也有不少摄像装置。无头案嘛,印象深的大概有那么三四件。一件密室杀人案,门窗都反锁着,人是被掐死的。”
陌岩听到这里,扭头问客房里的小羽:“小羽,你说说看,能有什么可能的解释?”
小羽没料到会问到她,愣了一下后,两手揉搓着一只辫梢,从客房里蛄蛹出来。“人、那个锁在屋里,别人进不来,肯定不是被人掐死的。嗯,可能是一些能从缝隙或管道里钻进来的坏东西,蛇啦,毒气啦,鬼魂啦,我只能想到这些了。”
胖警察听了,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可是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尸检得出的死因也是窒息。”
“那、那有可能是先在外面被人掐过一回啊,”小羽虽然有些心虚,还是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呃,然后……”
她毕竟只有七岁,所知有限。
“比如氮气?”陌岩微笑着冲她点了下头,“在被害人熟睡时,从室外喷进大量氮气,使得空气中氧氮比大幅缩小。而熟睡之人很难做出什么积极的抵抗,会在不知不觉中因缺氧死亡,结果就和被掐死差不多。”
三个警察听了,面面相觑。
陌岩问:“还有呢?”
胖警答道:“这第二桩是个失踪案。大约四个月前,一个外地来的摄影师。”
小羽注意到,当陌岩听到“摄影师”三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
“据失踪者的家属说,摄影师这次是来为《国家地理》杂志社拍景物照。开自己的车来的,也确实在镇上的旅馆和饭店查到过他的踪迹。后来就不见了人,车却一直停在旅馆楼下。当然有可能是丢掉车逃跑了,不过此人有家有口的,资历也很清白,这种可能性不大。”
陌岩听后点了点头,随后问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问题:“能不能查出洗衣店所在小区对应的风力发电机?我想去那里转转。”
三个警察惊愕了片刻后,打电话给局里,要到了那辆风车的确切方位。一行人连同小羽下了楼,待赶到郊外的风车所在地时,天色已蒙蒙亮,风也小多了。
警察们都折腾疲了,决定在车里等。小羽跟在陌岩身后下车,结着冰渣的草丛踩在她脚底下,发出吱嘎的响声。抬头望,这些三臂巨人可真够大的呀!在远处看还不觉得,走到底座前才意识到每个都是直插青云的尖塔,顶部缓缓转动的那些扇叶也大得吓人。
草地再往前去是一片不太平整的黄土地。陌岩在这片地界缓慢踱着步,眼睛盯着每一寸黄土细查,最终停在某处不动。怎么,小羽心里一颤,土地地比较齐整,应该不会埋在那里。此处嘛,就刚刚好……
只见陌岩先是皱眉,片刻后眉心舒展、神色庄重起来,双手在胸前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小羽见他两手掌心向上,八个指头交叠在一起,只留两个拇指在外。她当然认不得那是什么印,可能是给亡灵超度用的?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村长也给请了超度法师,不过是个道士。
“喂,你可以安心地飞升了啊,”小羽心里冲地下的魂灵说,“别人最多请个高僧,给你超度的可是位佛陀,算你小子运气好!”
那边厢车里坐着的三个警察大概也觉察出异样了,齐齐下了车朝这边走来。陌岩念声骤停,小羽只觉一股看不见的祥和之气从脚底忽地朝空中升腾而去。
“出什么事了?”胖警问。
“挖吧,”陌岩说,“就这里。”
警局有专业处理凶案现场的小队,十分钟后便带着挖掘工具赶来了。这期间陌岩同胖瘦二警站在一旁,向他俩汇报自己的发现。
“我超度这个摄影师的时候,他的魂灵同我叙说了来龙去脉。那天他要去风车顶部拍日落,事先已同当日管理风车运作的工作人员说好了,等他下来后再启动风车运转。”
风车顶部的机顶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