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的话很可能会引来白家人的注意,这件事就这么按下了。
大魅羽冰雪聪明,听了这话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场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片刻后,还是咏徽率先打破沉默。小羽有种直觉,
“都说我们两家为了各自的利益世代争斗不休,其实矛盾的根源在于皇室太弱。”
皇室太弱?三个女人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有姚诚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前方的小湖,也不知是一早猜到咏徽的理论,还是走神想别的去了。
咏徽解释道:“远了不说,近两个世纪以来皇室一直依仗我们两家人为他们效力。一山二虎,冲突时有发生,看似皇室成员们为了江山社稷甘愿做和事佬从中协调。实际上,无论哪一家独大都有可能威胁到皇室的地位,作为统治者,他们想在我们当中制造矛盾太容易了。”
“可现在不就是你们一家独大吗?”允佳说,依然没有望他,“你大姑贵为皇后,朝中还有谁拧得过你们家?”
“我大姑是继皇后,”咏徽纠正她,“皇帝与先皇后育有一子一女,先皇后过世时王储们是五六岁的年纪,说是被送去外世界学习,那之后都没回来过。这件事因为过了太久,好多人都不记得了。而我大姑自己一直没有子女。”
小羽看过的宫斗剧不多,但打小诡计多端的她琢磨了下也想通了。皇家势微,皇帝老儿当年从白家娶这个填房估计是迫于压力。担心继皇后上位后打压两位王储,能否平安长大都不好说,所以才狠心给送走。这些年来两位王储在外肯定结交了不少势力,等老皇帝驾崩之日带着先进世界的科技和武力支持回国,就不怕白家篡位了。
想到这里小羽嘿嘿一笑,问咏徽:“问题是你和你爹到底想不想篡位?你大姑当上皇后没多久就清除朝中最大的政敌,这不就是篡位的苗头吗?也别怪皇帝老儿防着你们,连孩子都不肯跟你大姑生。只怕到时……”
小羽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因为眼角注意到自家厨房的车已停在路旁。佣人们将烧烤炉和食材搬下车后,三个女人和咏徽闲聊其他的话题,姚诚负责烧烤炉,从点火到烧肉都是他一个人在熟练地忙活。
大魅羽瞅了姚诚一会儿,捂着嘴在小羽耳边说:“这小伙子可真不赖啊,不比你陌老师差。可得看紧了,这种好果子不是随便哪棵树上都摘得到的。”
小羽明白她的意思,小羽自己也不是傻蛋,不是电视剧里那些为了追寻心中虚无缥缈的梦幻而鸡飞蛋打失去备胎的女主。然而一眼瞥见烧烤炉,几年前在咏徽家门口的栈桥上吃烧烤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当时她一手拿着烤鱿鱼,另只手拿的是鸡翅,吃完后烤炉上其他肉串还没熟。陌岩见状一掌推过来,炉里立刻火苗大炽。那时的她真是幸福得蹿上云头了!
后来她曾问过陇艮:“师伯,你们佛教都说人生是苦,怎么我每天都过得挺高兴的呢?”
陇艮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小羽真爱动脑筋!这句话并非否认快乐的存在,说的是无论人和事都无法长久,如手中捧着的沙子,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现在想来,又有什么不是手中的沙子?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再想吃烧烤时就只能自己动手做,连姚诚都不知哪里去了,唯有那只不会跑路的大公仔狗留在身边陪伴她。
“鱿鱼和鸡翅好了,可以吃了!”姚诚兴高采烈地将第一轮烤好的食物端上桌,瞥见小羽的脸色后怔住了。“哎,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大魅羽和允佳闻言,一同关切望过来。
“你呗!”小羽瞪着他说,“送狗又不送狗绳,狗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