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流言突然在大荒各处流传开来,炎帝作为天下共主,因常年奔波于大荒各处推行医药,商贸,农桑等事务,无暇且无意入主空桑城掌管天下权柄,这些日子会一直留在壑明俊疾筹备商贸开市的事情,为大荒战后的家园重建尽一份绵薄之力。
空桑城中,闻听消息的各部落兵马纷纷离去,一时间整个空桑城只剩下夸父部落、巫咸部落、太昊部落三大部落的兵马。
大挠在太昊神殿拿着一封来自炎帝的私信眉头紧锁,他原以为流言只是流言,是某些部族在暗中捣鬼,故意操控社会舆论,然而看到信上内容的时候,却有些茫然了。
这到底是炎帝一个人的意思,还是炎帝同巫帝共同商讨的结果,大挠边思考着,边将信函递给了大殿上几位巫医尊浏览,询问他们的意见。
五位巫医尊皆以为就这样放弃空桑城确实可惜,既然不知道炎帝的真实意图,不如等收到巫帝的回信再做打算,毕竟这封私信可没有两人的共同钦印,说不定只是炎帝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东皇九国叛乱平定以后,太昊王伏案就一直想着如何将这些联军兵马礼送出境,他私下同伯夷父等人商议了多次,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淖子觉得轩辕王仁义,可以找轩辕王帮忙从中斡旋。
后羿觉得大挠作为联盟的三军统帅,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经过大挠,我们去找轩辕王,一旦惹得大挠不快,会适得其反。
石夷觉得可以请风后出来帮忙协调,她代表了羲和皇妃,没有人敢不给羲和皇妃面子。
伯夷父则是一脸的愁眉不展,他看着身前这些年轻人就是一阵头大,你们真的是会忽略主要矛盾专抓次要矛盾啊,只是说出实情来怕他们承受不住,免不了又是一番无意义的争吵,想着还是等仓颉王过来主持大局吧。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焦灼的等待仓颉王的时候,一个流言突然传到了空桑城,让伏案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
炎帝竟然在壑明俊疾,难道是仓颉王说服了他放弃空桑城?眼看着各部落兵马陆陆续续撤出空桑城,伏案惴惴不安的心里渐渐变得悠然自得了起来。
只是伏案左等右等,仍然不见大挠祭司有带兵离开的意思,便有些不耐烦的带着伯夷父来到太昊神殿,想要探一探大挠祭司的口风。
伯夷父本想劝说伏案不要去触霉头,又觉得这或许是历练他成长的一个机会,所以最终没有阻拦伏案的鲁莽行为。
大挠闻听是太昊王伏案前来拜见,扫了一眼殿上整理文案的众人,嘴角勾起,心道终于还是来了,于是命人将其请到大殿来。
太昊王伏案颇有些意气风发的走入大殿,双手抱拳,向着龙椅上面的大挠祭司开门见山道:“大挠祭司这些日子日理万机,将空桑城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镇压了联盟内多处叛乱,您的这份恩情,我太昊部落没齿难忘,只是国之重器,一直假与他人,伏案内心难安,果真尸位裹素,亦为部落子弟所不齿,既辜负了炎帝的殷切期望,又无言面对列祖列宗,还望大祭司能够体谅本王的难处,择日完成空桑城的权力交接!”
伏案身旁的伯夷父闻听此言,感觉自己眼皮子直打颤,合着入殿前我交代的温和细语你是一句没记住啊,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挠在意气风发的伏案还有惴惴不安的伯夷父身上扫了几遍,歪着脑袋不紧不慢的笑问道:“太昊王这是准备过河拆桥?炎帝仁德,但这也不是你们不知感恩的理由吧?”
伏案闻言,自觉理亏,声音上自然弱了几分,硬着头皮质问道:“不知道大挠大祭司如何才肯撤出空桑城?”
大挠呵呵冷笑了两声,身子靠在龙椅后背之上,笼着双手,闭目养神去了。
一旁的巫相见气氛有些尴尬,笑着说道:“太昊王不要想多了,大挠祭司这几日因为这件事情夜不能寐,你别看各部落的兵马都离开了空桑城,但是他们把账可都记在少典部落联盟的头上,此次北上用兵,且不说物资消耗甚巨,光是各部落子弟命丧战场也有数万人,太昊部落若是不有所表示,补偿一二,岂不寒了他们的心?而且有些部落,更是不肯吃亏的主,你不给,他们保不齐不会自己私下里抢,到时候撕破脸皮,大家就都不好看了。”
伏案一时语塞,一脸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伯夷父。
伯夷父早就猜出来大挠他们会拿这个为借口搪塞,只是这也是既定的事实,好在自己提前有打好腹稿,只得一脸无奈的点头应和道:“巫相巫医尊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个补偿自然不能让少典部落联盟出,还望大祭司能够给个大概的数字,我们心里先有个底,到时候大家再开诚布公的探讨后续的补偿方案。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总能协商出来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殿上的四位巫医尊闻言,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巫相收集了几人桌案上面的兽皮账册,然后放到了伯夷父的手上道:“这只是目前统计出来此次各部落北上用兵的损耗账册的一部分,目前整理出来数据不到三成,想要全部汇总出来,大概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伯夷父扫了一眼大殿两侧结绳记事架子,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