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是失去了意识的昏迷着。
“也许是走丢出来了,我们将他送回去,然后回家吧。”
无惨蹲下来轻声的安抚着身边的女人,他对孩子没兴趣,找个女人不过是方便融入人群,再多一个孩子,也许就会成为一个麻烦。
“不行,我知道这个孩子,他家对他很不好,我们带他回去吧。”
女人是麻烦。
小孩也是。
两个加在一起,就是真正的麻烦。
怒意在一瞬间升腾。
远处的地平线已经要亮起光了,太阳要出来了,他没时间思考,只能敷衍的应下。
罢了,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孩子而已,说不定撑不过这个白天就死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埋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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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还在做梦。
凛阳睁开眼的时候这样想,柔软的床,温暖的被子,周围都是热乎乎的,这是在他的梦里都不会出现的东西,因为他从未见过,更想象不出来。
但这总不会是现实,他想。
“你还好吗?”
女人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很轻,很温柔,比春天的风更让人舒服。
可凛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梦里是不会有人问他什么的,可如果这是现实,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起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凛阳转过头,看了一会儿,他想起来这张脸了。
“和子小姐。”
“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我正担心你不记得我而害怕呢。”
为什么会害怕,就算不记得,凛阳觉得他也不会害怕有着这样温柔嗓音的女人。
凛阳被扶起来,脱离了柔软的被窝,他意识到身上的衣服不是他自己的,温暖,柔软,顺滑,这不是他的。他知道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补丁,还有漏洞,粗糙的像是挂着水桶的麻绳。
和子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小声为他解释。
“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先穿一下这件吧,这是我丈夫的,他就在楼下的房间。”
只是一件上衣,却几乎遮住了凛阳的整个身体,他一步步的跟在和子身后,从楼上到楼下,只有骨头的腿支撑着同样被骨架撑起来的身躯,和子并没有直接带着他去见这家真正的主人,他被安置在餐桌边,和子让他吃点东西,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没见过的,凛阳坐在那里,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敢真的做出什么。
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凛阳觉得,就算不吃饭,不喝水,就只是坐在这里,其实也很好。
这里很温暖,很安静,窗户紧紧闭着,门也是关着的,太阳几乎照不进来,昏暗的环境给他一种安全感。
这里不是他的家,却比他的家,好太多,太多。多到他想,如果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哪怕是命来换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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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对于养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孩子这件事有些拿不准。
他在思考,在犹豫,这也许会有点麻烦,又或者不会。
那个小孩儿说不定会死在白天,他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但不知该说是遗憾还是幸好,那孩子没有,男孩儿就这样一直睡着,一直没死。而在这个过程中,和子跟他讲起了那个小孩的故事。
病弱的身体,不幸的家,暴躁的父亲和怨恨他的母亲,他带着脆弱的身体痛苦的苟活,但只是活着这件事就是错误。
一个可怜的孩子。
从一个可怜的孩子身上,他找到了熟悉的影子,不完全一致,却也有所相似,同情心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他选择性的放任。
“我知道了。那就留下他,如果他能醒过来的话,我们就收养他。”
和子因为无惨的同意而欣喜,每天都开始期待着男孩儿的苏醒。
一天又一天就这样过去,在无惨已经在思考是要考虑男孩的墓地选在哪里,还是直接上去把他变成鬼的时候,他听到说话声。一个熟悉,一个陌生。
之后下楼的声音,一个清晰一些,更有节奏,一个很轻,磕磕绊绊,好像随时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和子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眼里都是喜悦,她讲着关于那男孩的事,过去的,现在的,话题绕了一圈,最终委婉的询问是否要出去见见那孩子。
这不是过分的要求,无惨欣然应允,起身朝外面走。
他正在奇怪,为什么外面几乎没有声音。
男孩儿就跪坐在桌子边,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面前的一切都保持着被摆上去的样子。
“为什么不吃饭?”
“这是,我能吃的吗。”
男孩儿用着那双眼睛看向他,无惨设想过出自那样家庭的孩子会有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胆怯,内敛,畏惧,他见过太多那样的孩子。
但男孩儿没有,他面无表情的询问,语气像是在说服自己的肯定。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像是一潭死水。
他不害怕,但看起来也不想活了。
“是的。这是给你的。你可以吃,你以后也都会吃这些,如果不喜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