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光不擅长战斗。哀绝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但当男孩儿真的努力将他的长枪举起来后,看着挥舞之下沉沉砸在地面的枪头。
哀绝还是觉得这一幕有些,惨不忍睹。不论是技巧,力气,还是枪术,都太不堪入目了。
像在欺负孩子一样。
“你实在弱的令我觉得哀伤。”
哀绝从地上起身,从男孩儿手里拿回了那杆沉重的长枪,在凛光的手里宛若千斤之重的长枪回到哀绝手里随意的便被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小豆丁本来就不是打架的料嘛,他能带着老爷子藏好,就已经是万幸了。”
可乐歪着身子盘着腿,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语气里充斥着笑意。
“是啊,小家伙能够踹我那一下,就已经是奇迹了。”
空喜伸出爪子,抓住手腕一拽,瘦小的男孩儿就顺着力道摔进他的怀里。
“半天狗。积怒。可乐。哀绝。空喜”
被扯到摔进怀里的凛光顺势倒在空喜身上,伸手一个一个点过去,掰着手指算着。
“怎么了怎么了,小豆丁的小小脑袋不够用了吗?”
可乐的笑声毫不掩饰,像嘲笑,即使凛光深知其中的恶意占比并不多,但这种情况下的快乐,和嘲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是的,所以请别再冒出来更多了,记住你们已经比记住整个上弦都麻烦了,我的脑袋只有这——么小一点而已。”
凛光配合的点着头,故作沉重的深深叹了口气,手指一下一下那颗小脑袋发出沉闷的声音。
“小家伙还有没见过的鬼呢。”
“不过也难见得到吧,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出来了。”
“确实很多年了,真可喜啊。”
“他不出来最好,他要是出来,我们可就都没得玩了,只有积怒会因为吃了我们快乐而已。”
空喜和可乐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往下讲,凛光的脑袋就也一左一右随着发声的人改变不断转动。
“请等一下。”
高高举起的手努力舒展到所能做到的最大,在两人视线之间左右晃动,试图吸引可乐和空喜的注意。
“‘他’,是谁啊?”
可乐将那只高高举起的手按下,小小的手轻易就被包住。
“憎珀天,说起来他和小豆丁差不多大吧——不过说话是十足的老成呢。”
可乐低下头,看着那只小小的手,舒展开自己的手掌做着对比。
“跟我差不多大吗?”
凛光稍微坐起身,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他上次见到年纪相近的鬼是堕姬,再往前是猗窝座,但就算是他们和自己也相差不少,不论是年纪还是实力。
“是啊,只从外表看起来的话,大概十来岁的小孩子那样?不过这都是老头子说的,我们也没真的见过。小家伙对他很感兴趣吗?”
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空喜的脑袋挨得很近,眼睛亮亮的。凛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像是被两只大型犬科动物包围了呢
视线的中心是揽着他上半身的空喜,而视野的边界是抓住他的手的可乐。
而他的身份。说是玩具好像更像是猎物啊。
但这样的情况,从第一次接触上弦开始,凛光就一直在经历了。
或许更早就是了,在无惨的眼里,他是什么样的呢。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
而对无法改变又没有意义的事情不进行思考,不进行记忆,迅速的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尽量高兴点,这才是凛光的生存准则。
“因为和我差不多大的鬼很少见啊。”
凛光眨了眨眼,脑袋歪斜出一个角度,语气平淡。
“又小又轻又弱,最擅长的是逃跑和躲起来,所以那位大人是怕放你出去会被立刻杀掉才一直让上弦看管你吗?”
空喜用爪子捏了捏凛光的脸,男孩儿的外表看起来别说是压迫力,连一点威胁感都不会让人有。
说的很好。但建议下次别说了。
利爪捏住脸侧,稍加力道,那张嘴就被迫分开,灰蓝的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他,发光的眼睛,嘴里的獠牙,如果不是这么明显的特征,几乎难以被人认定为是鬼吧。
“因为小豆丁很挑嘴不爱吃东西啊,所以才一直这么小小的一只吧。”
可乐的语气理所当然。两只手被迫合在一起,脑袋过去倾斜,凛光看着自己完全舒展开却依然没有对方掌心大的手,用空着的那只手拉开了空喜的爪子。
“所以都说了我没有挑嘴而且怎么想我也不可能只靠吃就长到你们这种程度吧。”
小小的手,展开又合拢,十指相扣的情况下连突出的骨节都没办法完全覆盖,反而使对方的手指完全笼罩在手背。
好小的手,好软的骨头,就好像还没发育完,轻轻一捏就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音,再用点力就一定会完全断开,和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一样脆弱。
“小家伙的骨头像雪一样软。”
可乐已经习惯了凛光的脆弱,空喜却还没有,他学着可乐一样去抓住那只手,但随随便便就将那只手掌捏的变形,骨头发出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