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应付好那家伙。
但猗窝座可就不一样了。半天狗清楚的记得可乐和空喜为了让凛光多吃点,曾一度把猗窝座当成负面的案例来批判,但凡凛光无意间说漏某一句,今天他的脑袋必定要在地上被踩碎。
但为什么每次他过来都容易碰上这些家伙呢。
凛光果然是个不幸的孩子。
半天狗在心底忍不住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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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啊啦,真是抱歉,我又来晚了——小凛光都不等我就跟猗窝座阁下玩起来了呢——我可真伤心啊。”
一切从和谐美好到剑拔弩张,也只需要第四位的入场。
童磨的声音由远至近,在场的三人都感受到背脊一阵凉意,一只手搭在猗窝座肩膀,另一只握着折扇的手落在凛光的肩头,一个过分亲昵的动作。
半天狗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角落,试图避开可能会发生的斗争。
“砰。”
这一声很响,凛光毫不意外。血液溅了他半张脸。
“别随便把你的手放在我身上。”
猗窝座从松懈到紧绷只需要一个还活着的童磨,刚才的好心情在这一秒烟消云散。
“啊啊,猗窝座阁下,这一拳可真漂亮啊。”
断掉的半张脸没几秒就完全恢复,在猗窝座挥出下一拳之前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
而又一次不知道算是被迫卷入战斗还是战斗重心的凛光被童磨一同领走。
“呐,小凛光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相比在外面到处跑,还是我那里最舒服吧,妓夫太郎也已经是上弦之六了,想去游郭玩也可以哦。”
童磨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失望,因此也永远不会受打击。这样的邀请并不是第一次,但凛光的去留并不根据他的个人意见改变,童磨是不知道这点吗。
那双眼睛在身体被托举后从视线之外挪到了正中央,童磨的脸占据了全部的视野,强行将凛光溜走的思绪扯了回来。
“嗯。我还是会跟着半天狗。”
凛光回答的很快,语气坚定。
“哎——为什么呢,半天狗的话没办法好好照顾凛光的吧,你看起来都瘦了——”
男孩儿依然是小小的一只,其实并没有瘦,但也没有胖,和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拎起来也依然像是小玩偶。
却好像又有些区别了,是什么呢。童磨问自己。
他把凛光抱的更近一些。
是那双眼睛吗,男孩儿那双眼睛已经可以隐藏,这时候面对他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人类;是这张脸吗,脸上的表情更鲜活了,即使没有表情也不再像是小木头人;还是说,是那比女人更有营养的血肉所散发出的诱人味道呢,他闻起来似乎,更好吃了。
“凛光,稍微,比以前强了一点吧。”
距离悄无声息的拉近,鼻尖贴在颈侧,在獠牙露出前,童磨被捂住了嘴,是一只小小的手,轻易就可以被咬断,但童磨觉得这很新奇,所以只是放任自己被阻止。
“童磨阁下。您这样会被惩罚的。”
迟到的是童磨,但凛光觉得真正迟到的是童磨的脑子以及他的自制力。
曾经被惩罚的经历似乎已经被这位忘的一干二净。
“小凛光是在担心我吗,我好开心啊。”
被捂住的嘴一张一合,声音有些模糊,冷气铺在掌心,凛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总归没移开手。
熟悉的一声,熟悉的一幕,不过这次不是发生在背后而是发生在眼前。
就和猗窝座曾经说的一样,他负责捂住嘴,而猗窝座会打碎那颗脑袋。
而也像是他所想的那样,血果然溅了一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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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你长记性吗,童磨。”
猗窝座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凛光只听见长刀出鞘时铁器碰撞划蹭的一声,一只手就脱离它的主人掉落在地面。
甚至连血液飞溅的水声都要慢一步。
“猗窝座”
没人注意到黑死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凛光只隐约窥见那只长刀入鞘时黑死牟按下的动作,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把刀到底长什么样。
“以下犯上”
“啊——黑死牟阁下不必如此生”
童磨的话说了一半,凛光看着那颗刚刚长出来的脑袋现在完完整整的滚落在地上,缓慢的眨了眨眼。
“啊咧?”
“童磨”
凛光被一只手提起,精准的抓住后衣领一提一拽,他的身体就脱离了童磨的掌控。
“屡教不改”
所以到底是以下犯上的罪名其实没有屡教不改来的重,还是黑死牟其实也不太喜欢童磨?
凛光的脚掌重新触碰地面,脸上的血液顺着脸颊的弧度滴落在地板,他随手抹了一把。
嗯,黏糊糊的,是不喜欢的感觉。
——
“无惨大人到了。”
鸣女的声音将死局打破。
齐刷刷的扑通一声,是膝盖触及木制地板的声音,凛光也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一边,除了熟悉的那群人,他这次还见到了一些陌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