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莫名其妙的会,一个莫名其妙的决议。
但除了凛光,没人敢对此产生质疑,即使心里全是问号,也没人会表现出来半分。
压抑的气氛在无惨离开后有所缓和,至少上弦是都松懈下来了。
凛光晃到猗窝座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小子在走什么神呢。”
这是猗窝座的声音,敲打在头顶的手刀力道不轻,凛光被这一下叫回了理智。
亲眼目睹尖锐的指甲一点点靠近,最终刺穿眼睛的那种危机感和刺痛感,是他以前没有过的体验。从前没有,以后说不定也不会有。
实在让人难以忘怀,至少短时间内,凛光觉得,他噩梦的素材都有了。
眨眼间男孩儿从自己的思路中挣脱,注意力回来,视线也有了焦距,猗窝座占据着全部的目光,脑袋一歪,他拖着长音给自己争取一个酝酿词句的机会。
“嗯原来能看清啊。”
这话讲的不明不白,猗窝座跟着他歪斜脑袋。
很显然,没听懂。
凑过来的童磨也跟着一起歪了脑袋,不知道是因为没听懂还是单纯觉得好玩。
黑死牟朝这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眼里的字,原来不会阻碍视线,我以为会被影响。”
纤细的手指落在脸颊,朝着眼睛的方向点了点,转而又指向猗窝座,虚指着那双眼睛。
猗窝座依然歪着脑袋,凛光慢悠悠的继续往下讲。
“就是看别的地方会被遮挡那样”
有了解释,猗窝座这次听明白了。
但没完全明白。
为什么看不清的部分要指着他?
也许是猗窝座的表情实在明显,凛光眨眼之后继续往下讲。
“所以你才每次都先开罗针。”
气氛短暂的凝固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这次不需要凛光解释,猗窝座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吗?”
一句反问打破了寂静。
玉壶的嗤笑和猗窝座的敲打几乎同步,然后是童磨开朗的笑声,于是下一个被怒视又被拳头威胁的就成了童磨。
“不愧是小凛光啊,小脑袋里总是装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凛光伸手摸着说不定已经被敲得凹下去一块的脑袋,看向猗窝座时,脸上尽是无辜。
“我又不知道,你也没说过,我这么想,很正常吧。”
狡辩得到了第二次的敲打,伪装的无辜被拆穿。
“别一副像是你问过而我没回答的可怜样子。”
这句话成功的堵住了凛光的嘴。
有人很有眼色,而目前的场内,也有人毫无眼色可言。
比如又一次笑出声的童磨,不仅笑的开朗大声,还特意伸手拍打着猗窝座的肩膀。
“别这么生气嘛——猗窝座阁下,小凛光一直都是这样的。”
凛光看着猗窝座暴起的青筋,已经设想到了几秒后会发生的事。
“你也是,别一副我们很亲近的样子。还有。别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压抑着愤怒的语气,将嫌弃和恶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想而知,这次童磨的下巴也没保住。
————
————
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还是很热闹的。
玉壶依然是被孤立的,半天狗依然是孤立所有人的。黑死牟寂静无声而妓夫太郎和堕姬不参与混战,童磨和猗窝座依然互相不合,凛光就被夹在中间。
但也还是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呢大概是眼神吧。
孩子总是对这些细节更敏感一些。
一双双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有的拘谨有的直白,却都在他转移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又避开,像是在躲闪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半天狗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位老人看起来更怕他了,那双眼睛在有意的避开他;玉壶的眼里充斥着好奇和不解;而童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他时,就好像那面扇子也悄悄展开了,让凛光的每一根骨头都感觉到冷意。
至于猗窝座,他看起来最平淡,但他的情绪也是最明显的,大抵是惊讶和困惑各自参半。
也许是在思考为什么他会被留下刻字。
没人敢问,也没人敢随便讨论这些。
但即使没人问,困惑一样存在。
——
其实凛光自己也想不通。
十二鬼月的位置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胜者上败者亡。
最终留下的,是按照实力标榜排列的,最强大的十二只鬼,同时也是战力最高最能打的十二只鬼。
这些更为强大的存在拥有无惨赐予的数字。也因此享有一些特权。
但凛光,他不能打,不擅长打,也并不想打。
不说跟上弦比较,就是那些跪在地上没得到允许还不敢离开,而一群上弦就在旁边,于是到现在也不敢出声的下弦相比。
凛光也没有绝对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拿下胜利。
但他确实享有一部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