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招人烦。
不论是那游刃有余的姿态还是悠闲的语调,连血鬼术都一样让人恶心。
未得手的烦躁感在那冰霜在皮肤蔓延时加剧。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那些麻烦的小冰人再次出现,烦躁感逐渐更加浓郁,怒意随之升腾。
猗窝座并非没有和足够强的敌人交过手,虽然强悍的敌人不多,但好苗子也不是没遇到过,痛快的交手不论是输赢都会让他心情愉快。
就算是黑死牟那座无法跨越的高山,在战斗时他也毫无畏惧,越是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他就越是有动力,那是能够看出的差距,却也代表着那是可以追逐的身影。他需要做的只是继续在自己的路上走,去追逐而已。
但童磨不一样,拿他和黑死牟做对比,简直是对于黑死牟的侮辱。黑死牟并不会如此戏弄对手,也不会用这些碍眼的招式放风筝,强者之间的交手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更直白的靠拳脚靠刀剑靠实力去竞争,去争夺胜利。
猗窝座看得出,童磨明显可以放出更强的进攻,但对方没有那么做,只是像在戏弄孩子一样的,游刃有余的在捉弄他。
就像是故意将玩具高高举起的大人,就那样保持着恶劣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蹦跳。
——
感受不到不代表看不出来,人类的情绪总是很明显的写在脸上,鬼的就更直白一些,更何况站在面前的鬼是猗窝座,如果要排个名次,在情感丰富程度的那张表上,猗窝座一定一骑绝尘,就算是无惨大人都不会有那么清晰明确又丰富的情感。
猗窝座在生气,而且看起来是越来越生气了。
这很奇怪。
小凛光明明说猗窝座很喜欢和强者交手的,越是强大的猎鬼人,他就越是喜欢,会和对方聊很久,也会故意放水的拉长战斗时间,让对方被逼出潜能在绝境中成长,也是希望对方能在逐渐意识到差距时能愿意答应他的邀请。
所以童磨故意的在放水,像是猗窝座所做的那样,但为什么猗窝座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
猗窝座喜欢那么做,却不喜欢被那样对待吗?
他之前询问小凛光时,对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是因为大人和黑死牟大人一直很用黑死牟大人的话来说,是被宠坏了。所以就逐渐变得‘放纵’了。’
啊,所以不能一直只是这样吊着他,要尽量的给对方一些甜头才对是吧。
童磨在心底打了个响指,混沌的思路有了清晰的指引,扇子便刻意的放慢了些。
——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
一拳一脚都极具破坏力,飞舞的冰莲碎了个彻底,这次连碎块都没留下,扩散的余威将远处不断挥动小扇子的冰之子也冲撞的碎开。
小小的‘童磨’身首异处,终于停下了动作。
“破坏杀·脚式·冠先割。”
明明是背对着的,却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靠近的童磨,扇面停留在半空,脚下有实感,这一下击碎的不再是冰块,而是童磨本人,手掌支撑地面,视线之内是高高飞起的脑袋,血肉分离的声音清晰入耳。
“啊啦啊啦,真的被猗窝座阁下踹下了脑袋啊——”
掉落在地面的脑袋传来猗窝座最讨厌的调子,刻意拖长的尾音满含笑意,明明被踹飞脑袋的是他童磨,但那话出口的时候却好像猗窝座才是遭殃的那位。
“脑袋被踹飞都不能让你闭嘴吗”
那颗落地的脑袋被他的主人捡起,重新安装在往外喷涌着血的脖子上,头和脖子接触的瞬间恢复如初。
“如果一次踹碎的话,倒是能让我稍微安静一会儿,但现在的猗窝座阁下还做不到这种事吧。”
青筋暴起,肌肉紧绷,瞳孔收缩,眉眼紧皱。
每一个肉眼可见的细节都在告诉童磨面前这位又在生气了。但他不理解,怎么回事呢?明明都让他踹掉了脑袋不是吗?是需要被他打碎脑袋才会让他开心吗?
“破坏杀·灭式。”
完全一致的场合。
不论是挨打的对象还是挥出拳头的那位,连情绪和招式都一致,只不过这次碎掉的不是冰雕而是真正的脑袋。
碎的很彻底,整颗脑袋都被拳头正面接下了这一拳,连带着脖子和锁骨胸口都完全被击碎,血液和肉块飞溅一地,像是有个巨大的锤子正面来了一锤一样,在上半身留下一个半圆的缺口。
血液从残留的身躯里喷溅而出,但很快,血肉疯狂生长,身体之后是脖颈,那颗脑袋也恢复如初,童磨垂眼敲向收回拳头的猗窝座,却没见到对方满意的表情。
猗窝座却并没有因为这一拳满意,反而眉头皱的更紧。
童磨彻底不明白了。
他明明故意完全不去躲,还故意不让身体紧绷,就为了让猗窝座的这一拳打出足够有效的结果,但为什么对方看起来还是那么生气?
“故意不去躲开是在挑衅吗。”
“嗯?”
童磨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满脸都是没理解的疑问。
但回答他的只有爆发出的拳脚,童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