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动询问因为什么,也不在意发生了什么,更思考不出怎么回事,只等着最后无惨的一句话将他发落出去。
这样久违的模式让凛光想起了从前的上弦会议,那时候的猗窝座还不是上弦三,童磨的眼睛里也还不是二,过了这么多年,改变的东西很多,不变的是他的脑袋依然不好使,依然无法参透无惨在想什么。
但无惨的做法总有他自己的理由,而凛光也一直都不很在意自己被安排去哪儿。
所以无惨告诉他久违的可以自己出去活动时,凛光只觉得还是高兴更多。
“要求只有两点。一,每隔一个月,要来找我一次。二,见到猎鬼人,就立刻逃跑。可以做到吗,凛光。”
这甚至谈不上是要求,凛光答应的很是痛快。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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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并不知道无惨经历了怎么样的心路历程,又是怎么最终下了这样的判决。
但他其实很能理解无惨为什么心情不好。
本来好好地走在大街上,准备度过一个悠闲的晚上,却被半路杀出的炭治郎吓得不轻,那对耳环直接给他干回了几百年前要死的绝境,想着试探一下,对方满口都是要砍下脑袋,还要追到地狱,纯纯一个鬼见愁。
而之后好不容易送走了丽小姐和千代,准备仔细摸索一下炭治郎到底是不是鬼见愁在世,刚要找个安静地方,就被三个醉鬼撞上了主动来招惹,有一个还精准踩雷,换做任何人心情大概都不会好,更何况是刚被炭治郎吓到的无惨。
而更令鬼害怕的,是派出去了两只鬼,一个晚上之后,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天都快亮了也没见任何一个回来。
凛光不理解恐惧,也并不会害怕,所以他无法和无惨共情。
但他能明白无惨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像是他面对那几个醉汉的时候心情也不太好一样。
但凛光确实没想通,炭治郎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又是怎么认出无惨的呢?
无惨的伪装是毫无破绽可言的,就算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丽小姐和千代都没想过,他和无惨会是鬼,炭治郎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而且对方还不只是单纯的发现了无惨是鬼,而是认出了‘月彦’是‘无惨’的这一事实。
凛光当年在知道无惨是鬼的情况下在一座城市里找到对方都没有这么轻松。
炭治郎是怎么从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精准找到的?
而无惨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将自己放出去呢?
问题很多,凛光能想出来却是一个也没有。
没有答案的事情凛光只靠自己是不论多久也不会想通的,夜风吹过脸庞时他就将这份困惑连同这几年伪装人类的记忆一同丢进风里,转而开始思考对于‘现在’而言更有意义的问题。
去哪儿。
手腕随意的摇晃,那只串在绳子上的壶顺着绳索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夜风带着几分凉意,他隐约觉得他记得这种归于自由后的迷茫感,上次他被放出来时,就有一个约定好要再见面的成员。
玉壶就在身边,猗窝座和童磨之前才见过面,花街那边也去过了,许久未曾会面的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半天狗,但凛光对半天狗那一家鬼还有点阴影,所以拜访一下旧友反而成了当下最合适的决定。
在玉壶出口抱怨之前,凛光敲定了之后的目的地,虽然大多的鬼热衷于到处流浪,但还是有些鬼愿意停留的。
累就是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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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用了比预想中更漫长一些的时间去寻找那座居住着蜘蛛一家的山到底在哪里,介于他并不擅长记得曾经去过的地方具体在哪儿,凛光用了对他而言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顺着来时的路,反向的一路摸回去。
排除所有错误的地点,总会找到正确的路线。
最先抵达的山上是炭治郎的家,那里已经没有他记忆中热闹的场景,屋舍已经落上灰尘,柴火和煤堆也已经显示着这里很久没人居住,那几座石头围出的小堆代表着什么凛光再清楚不过。
“真遗憾啊。但不用担心,炭治郎很好哦,加入了鬼杀队呢。”
凛光在土堆前一一摆上花束,稍微规整了那些石块的排列。朝着他们挥挥手,转身前往下一座山。
说起来,山上的坟堆数量,是不是和炭治郎家里的人没对上号?
凛光顺着山坡下滑时歪了歪脑袋,但也没去认真思考,也许跟着炭治郎走了,又或者被葬在其他地方了,他要是什么都想知道个清楚,就得累死了。
之后的那座山归属于鳞泷先生,山上难得僻静,也许是最近还没教授什么学生,山下的屋子里亮着一盏灯,凛光趴在窗边时能瞧见里面的男人俯在桌面上,提着笔正写着什么。长长的纸页上写了不少字,凛光没去细看,只是悄悄挥挥手,转身又走了。
之后是和记忆中不符的一座安静的山脉,上次来时这里还有个野兽横行,现在到时没了,是走了还是死了?凛光不确定,只是继续朝前走着,之后是熟悉的坟墓,墓前的东西依然摆在那里,木板上又多出灰尘,刻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凛光抹去灰尘,顺手雕刻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