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双眼散发着光芒,清晰地刻字彰显着来者的地位,但其实不去看,只是听,凛光也能分辨出对方是谁,猗窝座的声音很具有辨识度,仅次于无惨和憎珀天。
“因为我一直都很‘挑食’。”
这个评价来自于无惨和黑死牟,凛光不介意拿这个玩笑打趣自己。
遗憾的是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并没有认为这是个笑话,因此也没有觉得好笑,只用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这次也是要我教你什么?”
猗窝座似乎并不明确他被送过来的原因和目的,而巧的是,凛光也不知道。
两双眼睛对视着,沉默持续了很久。
“我不知道。”
最终是凛光先开口,因为他觉得再不说点什么,猗窝座的眉毛就要拧断了。
“算了,无所谓,你小子最近都在做什么?都没怎么听说你的消息。”
猗窝座所谓的消息来源主要是半天狗,他不想去问一个他打不过的,更不想去问一个他用拳头打碎脑袋都觉得恶心的,而除了童磨和黑死牟,也就剩半天狗更喜欢往无限城跑。
玉壶以前倒也是喜欢往那边去,但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见到他的机会比见到半天狗的更少,但说实话,猗窝座也并不想好奇那家伙在忙什么,总归不会是什么他喜欢的事。
“在训练。”
凛光不认为这是需要隐瞒的事,他对猗窝座的观感一直很好,也愿意和对方分享这些,于是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补充。
“跟黑死牟大人。他希望我学会如何使用日轮刀,来对抗那些猎鬼人,但我觉得我不需要学会怎么杀人,会跑不就行了。我们在这一点上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因此他生气了很久。”
猗窝座和黑死牟显然很不一样,如果是黑死牟,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想好了之后的一年该怎么度过。但猗窝座,在他开口讲述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的坐在他身边,姿态散漫,一副准备听故事看热闹的悠闲模样,并没有在脑子里去计划他们之后的训练该怎么进行。
“你能看出他生气?”
猗窝座的重点一向独特,所以没有被询问训练的理由,而是被追问了奇怪的问题,凛光也不觉得很意外。
“不完全。在我表达自己的观点之后,他挥刀的速度就会变快,力道也会加重,除了生气,我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而我也不觉得黑死牟大人会用什么别的方式来表达这种情绪。”
凛光很坦诚,坦诚到猗窝座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和几分微妙的困惑。
“对他说话你也这个态度?他没把你剁碎吗?”
猗窝座对于黑死牟的了解并不少,也许不如凛光那么多,但也比童磨要更知趣。
“不,我对他不是这个态度,我对他的时候要更刻板。”
这句话让猗窝座的眼睛从天上的星星转移到地上的男孩脸上了。男孩坦然迎接那双眼睛的注视,将那份诧异和困惑都看进眼里。
“你不喜欢那样,就像是我称呼你为您,还会用一堆敬语。”
猗窝座歪着脑袋似乎是回忆了一会儿,也许他想起了和凛光的初遇,又或者他只是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最终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说得对。所以你是怎么对那家伙的?”
这个称呼很不礼貌,但猗窝座也确实对礼貌的掌握很有限。凛光稍微滤了一下他的关系网,就知道‘那家伙’的称呼属于谁。
“不太礼貌,不太规矩,比较失礼,但对他需要那样。不然他就会考虑弄断我的骨头或者咬下我的皮肉。我觉得那样更失礼,并且不会让我觉得开心。”
“做的不错,下次可以做更勇敢的尝试,我依然建议你可以尝试扯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凛光觉得猗窝座胡说的本事一点也没退步,至少在他身上给予的那份厚望依然令鬼都觉得荒谬。
“所以。来试试,让我看看你跟黑死牟都学了点什么。”
话题转变的非常突然,凛光并没有跟上猗窝座的思路,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先看到男人轻松地起跳,落地,起手式一气呵成,为了表达尊重,甚至开了罗针。
“你这算是以大欺小。”
凛光站起身,低着头在那只壶里挑挑拣拣,试图寻找不会让他觉得舍不得的日轮刀,毕竟猗窝座一拳砸上来,他很难保证刀不会和他的骨头一起碎个彻底。
“要是算起年龄,还是你更大一点吧。”
猗窝座没走进他的陷阱,甚至反将一军。
这样的调侃顺利的勾起凛光的兴趣,男孩提着长刀,却在下一秒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没有气息,没有战意,更没有杀意,就像是凭空消失,如同料想的一样,罗针无法锁定男孩的位置,猗窝座只能靠着视线去搜索,毕竟那么一个活鬼不会真的凭空消失。
凛光只能减弱自己的存在,却无法抹除存在的现实。只要找到本体,一切的花哨都会失去作用,剩下的就是猫抓老鼠。
“在找我?”
声音来自耳后,相比去转身做出什么,凭借本能做出的反应是弯腰低头,风声从头顶掠过,那是日轮刀挥舞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