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
将蜜饯搁回桌上,她闭着眼把从前所有铜镜里出现过的画面都回想串连一番,唯恐有所遗漏。
只有她自己在房里时,铜镜才会显现画面,而且里面的时间线是乱的,有的明显是几年后的事情,有的则马上会发生。
香盈紧紧绞着帕子。
她不能大意,必须得认真对待这些画面,且首要事情,是要搞清楚阮梨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而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就是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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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晴好天气。
“姑娘午睡醒了吗?”
李妈妈从外头回来,香盈放下医书,弯唇说自己早就醒了。
“有什么事吗?”
“有两件事。”李妈妈灌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老奴按照您的吩咐,把嫁妆里所有银票都趁着买菜的功夫存到不同钱庄里了,如今嫁妆里多是一些古玩字画瓷器之类的东西。”
“前后脚的功夫,秦夫人又打发人来要银子,姑娘说怎么办?”
香盈接过李妈妈拿来的匣子,里头是一沓厚厚汇票,她没数,又合上嘱咐木棉收起来。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是国公爷那边派人来,说大小姐回府,恰逢三小姐近日也不必去宫里伴读,正好开个家宴,要姑娘也去。”
香盈回道:“国公爷亲自使唤人来问也不好推辞,便就去,另一件借钱的事儿……”
她停了会儿,淡淡道:“就说没有。”
李妈妈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免不了又担心:“那少爷的信儿……”
“姨母找了三年都没头绪,咱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声。
香盈站起身笑道:“这不,更粗更靠谱的树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