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会对那一晚念念不忘吧?”
鸣栖“哦”了一声,双眉轻轻扬起,靠着车壁一脸暧昧不清地抬起下巴。
“是”容珩倒是坦诚,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凝着她,“难道郡主没有吗,毕竟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鸣栖僵住。
该死,论不要脸,自己还是论不过他。
“太子不也没有拒绝我,说起来还是你先起来了。”
鸣栖忍不住望了他颀长的身型一眼。
只记得,他清醒以后也没有推开她,还是他先开始的!
“我身受重伤,分明是郡主强人所难。”容珩似笑非笑,仿佛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明明已经把你治好了。”鸣栖强调!
“是”容珩就等着她这句话,话锋一转,笑意都凝在了眸中,“前日我连我伤势如何,性命垂危都不清楚,你是如何发现,又是怎么救的我?”
等等,鸣栖忽然意识到容珩的疑心。
他是在怀疑她那天晚上是不是刻意接近他,在怀疑她问灵的真假!
要命,她刚刚怎么就给他这副轻狂的模样骗了,她怎么会相信他只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分明是来试探她的!
狡诈的男狐狸!
鸣栖对容珩又多了一个印象。
她为了避免他挣扎,强行吻了他的唇,吸走的鬼气!
他不知道他身中鬼气?
她眼眸流转,不能贸然提及鬼气一事,她在京兆尹府的问灵就已经很可疑,容珩这么聪明,一再暴露下去,他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如果被他发现她不是宝清郡主崔氏,那么她的处境就难了,先敷衍过去。
“你竟然不知你中了毒,我从小再边境长大熟知毒物,有我的密法,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救你那是我人好,看不得你死。”
容珩一怔,他是中毒?
可回府后太医并未查出毒物迹象。
他细细凝着鸣栖,似乎在思考她言语的真假。
“解药用嘴喂?”容珩失笑,愈加沉哑,“是看不得我死,还是趁我不备迫不及待想轻薄我解你燃眉之急?”
轻薄,什么轻薄!
鸣栖再度被他的不要脸哽住。
她明明记得到最后,她哭着喊让他停下,他都恍若未闻,要说是她强迫,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容珩自然看得出鸣栖心里在骂他,话锋一转,“如此说来,京兆尹府上的问灵也是郡主的密法?”
“小把戏罢了。”
鸣栖心缓缓提起,容珩这厮疑心这般重,她还是另寻个能让凡人接受的说法,不要提及问灵,免得他追问下去。
“盛轩被人用发簪刺死,致命伤在正面胸膛,说明行凶的时候他不设防备,很有可能是平日里亲近之人。”
“我假装问灵。”鸣栖谎话信手拈来,说得连自己都快信了,“不过就是想看现场看谁被唬住,谁最做贼心虚,谁就是凶手。”
这么说,想来可以唬住容珩。
容珩眸中的墨色更深,“所以,我们都被郡主骗了?”
鸣栖舔了舔干燥的唇,“兵不厌诈,当时的情况下盛夫人摆明要污蔑我定我的罪,我当然要想办法自救。”
彼此四目相对,气氛实在紧绷。
容珩似乎信了她的话,扯开对她的控制,状似无意地提及,“圣上看过京兆尹的奏章震怒,下令将永通伯府抄家下狱,而永通伯府的盛夫人是四公主和五皇子的姨母。”
鸣栖忽然明白了,“难怪四公主今日这么针对我。”
“不过郡主既然不会问灵。”
容珩侧倚软垫,又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有些看热闹的笑意,“那一会儿,你可怎么演?”
什么怎么演?
马车外的喧闹声毫不遮掩地闯入了耳畔,这不像是去城外的路!
鸣栖后知后觉,惊地掀开车驾的帘子,“这车去哪里?”
容珩顺着车帘向外看,“护城河边。”
这不是羊入虎口!
这个男人?
有病吗!
上京城外的护城河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今日一早,犹在闹市之中,巡城的龙武卫发现从河中淤泥之中无端端冲出了三具焦黑的棺木,围聚的百姓唯恐不吉利,立刻禀告了大理寺。
四皇子与大理寺匆匆赶来,开棺后竟发现棺木之中皆是碎尸!
足足有几十块,剁得极碎,如同碎骨肉糜。
甚至看不出男女,看不出人数。
血腥的味道铺天盖地,大理寺少卿顿时扶墙痛呕。
上京,皇城之都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恶劣的碎尸案,简直无法无天!
四皇子今年才奉圣上之令执掌龙武卫,岂能容忍上京有一桩冤假错案,当场拉着仵作验尸勘测,忙碌地到现在还未结束。
鸣栖被容珩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气得哽住,想也没想推门而出。
谁知一下马车,沉重阴冷的戾气扑面而来,她一瞬被迷了眼睛,赶忙用手挡住阴气侵蚀。
竟怨气难消,阴魂不散。
容珩在她身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