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当然留意到山坡上有人在看着他们,不过他们也能感觉出那人的内息一般,功夫不算高,所以完全没有把季妃红的存在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着他们的交谈。
那陈兄问道:“竟是白云宫的人?不是说,白云宫已经被慕容兄灭门了么?”
慕容枫点点头道:“是这样的,白云山人参与了当年对我父母的截杀,我断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不为父母报仇,枉为人子。可是……”他专注的看着背篼里的白衣少女,眼神温柔而深情:“婉徽却是无辜的,我父母被杀害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而且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应该是我的,怎么舍得对她下杀手?可惜她性子有些倔强,不是那么柔顺。我只好用药让她一直睡着,这样也好方便赶路……”
姓陈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背篼里的少女,叹道:“这是应该的,这样的绝代佳人,谁舍得辣手摧花?哈哈哈,慕容兄真是艳福不浅啊!要知道崔姑娘还在我庄子里等着你呢,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夫人说,她人都瘦了一圈了。慕容兄你啊,可不能辜负人家啊!”
慕容枫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不用陈兄提醒,我也知道。”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季妃红:所以那位崔姑娘知道自己从夫人变成小妾了吗?哦不对,在龙傲天这里,他的心爱的红颜知己们一般是不分大小的,都是亲亲热热一家人,还分什么夫人小妾的?
崔姑娘固然值得惋惜,但更可惜的,却是这位一直昏睡着的,被慕容枫称之为“倔强”的白婉徽。
慕容枫杀了她全师门的人,可能都是她最亲的人。而却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既然看上了她,她就应该柔顺的依从他。否则,就是“倔强”,就是不识抬举。
当然,龙傲天们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但心里,却肯定是这样认为的。
仿佛白婉徽只是一件物品,不具有独立的人格。她的想法,她的悲喜,根本就不重要。
他拼杀的时候她就应该默默跟随而不会影响他,他回眸的时候就要永远能够看到她安静顺从站在原地的身影。天然的,这样的她们就该依附着他,成为他一生中最好的装饰品,情绪提供者,随从,保姆,×奴……
多少个“白婉徽”们,只是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的点缀。
把她们看做跟自己一样的平等的“人”?不存在的。
不过都是漂亮的花瓶罢了。
而他们,却管这叫做“爱”!
看不下去了,季妃红再次向系统确认帐篷内就是完全防御的状态之后,扬声说道:“卑鄙无耻!”
这一声喝出,仿佛清凌凌流淌一地的月光都停顿了一下。
因为声音的内容震撼,也因为这一把嗓子实在好听。
声音介于柔和与清脆之间,仿佛琴弦被巧手拨动。
两个男人一起抬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稍微高出山道一截的山坡上看去。
漫天星光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颜色。
即便是像慕容枫这样,这些天整日看着另一位绝色美女的人,都不禁半晌没有开口,一时间舌头好像被他自己吞掉了。
更别提那位姓陈的了,更是双眼发直,喃喃自语道:“山妖……若非仙子,必定是山妖出来了……”
季妃红站在帐篷门口,稍微退后一步就可以进入帐篷内,这给了她在深夜对峙两个武功高手的勇气。她冷冷的看着他们,接着说道:“姓慕容的,你杀了这位白婉徽姑娘整个师门的人,我不想管。江湖本来就是这样,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恩恩怨怨无穷无尽。种什么瓜,得什么果,与人无尤。但是,你强行掳掠白姑娘,还厚颜无耻说什么夫人不夫人,难道这就能遮掩你强掳民女的卑劣行径么?你这样的行为,与那些该千刀万剐的淫贼有什么区别?你若还稍微有些仁义心肠,自诩是江湖侠客,就该立即放她离开!”
季妃红的话让沉浸在梦幻景象里的两个人清醒过来。
慕容枫好似受到了巨大侮辱一样,皱起眉头:“这位姑娘,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与婉徽的事,你并不清楚其中过程,就不要信口胡说。”
姓陈的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这位姑娘,慕容兄与白姑娘之间,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须知情之一字最是难言,若非身在其中之人,是不会明白的。”
说着还与慕容枫互相对视,面带戚戚之色,仿佛是天下第一情种一样,看得季妃红一阵恶心。
季妃红忍不住冷笑起来:“那么那位住在你这位陈兄家里的崔姑娘呢,你说你爱白姑娘,崔姑娘又算是什么?”
慕容枫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自然是两个都爱的,姑娘,你看来涉世未深,自然不会明白感情这件事的复杂之处。男人就如同茶壶,女子如同茶杯。岂有一个茶壶,只配一个茶杯的道理?”(注)
闻言,季妃红不由得有些被他那光明正大的无耻给震住了:“你有把她们两个,当做与你一样的,真正的人来看待吗?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