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会帮衬帮衬。给外婆塞了两根,表弟表妹各自分了一根,总算是在外婆村里卖完了。
外公在自己两岁时就走了,当年逃避童养媳婚姻,瞒着外太公跑去当兵,遇上抗美援朝,然后一去就是三年,退伍回来的时候欠着债回家。那时候南方饥荒,外太公带着外婆乞讨为生。经过战争洗礼的外公也不抗争了,和外婆办了婚礼没有多长时间,外太公就去世了,孙女都没抱到。外公婚后努力种地,各种开荒,加上祖上留置的田地,还有一份木工手艺,勉强养活老人和一家子。我母亲是老大,外婆生了二姨大舅之后,因为当时错误的“一切为了钢铁”“知青下乡”乱指挥后遗症,当地又开始饥荒。好在当时外公战友复员后在几十公里外的靠海乡里当乡镇企业厂长,经常接济外公。母亲说,当年她记事的时候,外公经常一头谷筐挑着她,一头谷筐是二姨和大舅,然后几年后加上三姨。外公往返几十公里的山路,挑着孩子们去战友家吃住几天,然后再挑着孩子和一些海产品回家。风里来雨里去,直到母亲二姨七八岁开始放牛养猪割猪草,篮筐里变成了两个舅舅两个小阿姨。
后来母亲们相继长大,生活也过得好了些,外公建了土坯青瓦房,然后利用空闲时间做了四套嫁妆:每套一张大床两个柜子和配套的两个大箱子。给母亲二姨找了婆家。后来一点一点的努力还债,因为劳累过度,在一次挑番薯丝的时候掉进牛洗澡的泥水塘,然后便生病一直到去世。
外婆后来操办了大舅和三姨的换嫁换娶,然后小舅舅在几个姨父的帮助下也娶了妻成了家。然后外婆便一直寡居,自己种种地采茶叶,然后六个儿女拿点零花钱,也能养活自己。
告别外婆回到家,算算路程,绕了一个椭圆的大圈,十公里下来,确实累的够呛。不过也还行,今天算算也赚了十几块。小孩想着自己的背负能力,决定明天再批发多一些种类也多两个,这样也赚得多一些。
偷偷的洗个澡给肩膀抹了点红花油,药理刺激这少年,心里猫爪一样。不过这样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抹一点药消肿消毒,晚上睡不好明天没精力背负更重的东西。
照例做饭烧水,等父母回家一起吃饭。在父亲鼓励和母亲心疼中,复习到九点多洗漱睡觉。
睡前,少年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语,但被嫌弃了。
”大叔需要你的感谢吗?我这也是帮自己而已。”
“对啊对啊,大叔只是动动脑,使力气的又不是你,肩膀疼的又不是你。”
“所以啊,上者劳智中者劳心下者劳力。赶紧努力吧少年,努力挣脱原始资本的束缚,以后你也有机会进入劳智群体。”
“说得轻松,我才十三岁啊大叔!”
“你以为我想吗!你的疼痛我也能感受到好不好。”
……如此拌着嘴,少年渐渐合眼睡过去了。意识中大叔勾了勾嘴角:现在苦一些,总比将来吃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