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老家所在乡是山区贫困乡,下辖一个直属村部和六个大队村部,十个小学,却只有两个初中一个职高。
少年所在的村部两个小学,毕业学生有一百三十人,少年所要就读的初中需要承担四个大队的小学应届毕业生,但每个年段只有三个班。所以后来的小学升学考还叫“毕业考”,如果你考得太差就需要高价就读或者干脆不收。
当然有一部分是成绩优异被县城和乡里的初中录取了,但这种升学率是非常畸形的。特别是初中毕业之后,大部分孩子没有机会就读高中,除了本县的“技术学校”,“职业中专”,“广播电视大学附属中专”,就只能花高价到外地去上学。
令少年担心的还是自己本身,按照大叔的记忆,将要就读的学校先不说教育资源,就拿卫生条件来说都是很差的,基本上住宿的一半学生身体都会出现各种疹,常见的是疥疮,奇痒无比越抓越痒,而且还会传染。很多寄宿学生因为家庭贫困,寄宿时期长期营养不良,抵抗力很差,一个宿舍几十个人只要一个有了疥疮,其它的基本跑不掉被感染的命运。
父母倒是还比较开心,因为对姐姐不能上初中的愧疚,他们还是希望两孩子能一直读下去。三百八的学费加上一百左右的住宿费,倒是能接受。一家人说着上学的事情,少年只能强忍着记忆里的不适,吃完饭就到前院里一边散步,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避免记忆里的那种情况发生。
院子里蚊子实在是烦人,干脆回到屋里点上蚊香,拿出本子写写画画,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来。好在开学还有二十几天,时间上还来得及,自己多锻炼加强身体抵抗力,还得多准备一些草药,吃的和熏的都要有。大叔记忆中村部有个很厉害的中草药大爷,有机会去拜访一下取取经,因为他家几个孙子孙女也是寄宿生,都没有发生疥疮和疹的情况。大爷的大孙子和自己是同学,刚好有借口去请教。
把捣蛋的弟弟扒拉一边去,拿着一本大姨家表哥送的翻烂的故事书打发了,少年重新抄录了一遍计划书,然后放进不知道传了几代的古书箱里。听母亲说,爷爷的太爷爷曾经就背着这个书箱到福州府考院试,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上,当了一辈子的秀才。
晚上九点,拉着弟弟刷牙洗脸洗脚,强制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