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痤只觉得脑门一凉,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脚下,赫然是一只小型的青铜虎尊。
尽管是小型的,但毕竟是青铜的啊,砸一下是真特么的疼啊!特别是上面还铸着一只小老虎,磕到脑袋上,压强小、压力大啊!
公叔痤抬头一看,景福公主双手叉腰,杏目圆睁,一脸怒容地盯着他。
公叔痤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一个大肉包颤巍巍地长了出来,疼得公叔痤脸都变形了。
心里一个劲地腹诽:公主,说好了是演戏,你来真的啊!还拿个虎尊,特么青铜的!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但戏还要接着演下去,公叔痤顿时表现得更加暴怒,喘着粗气,咆哮着直向公主冲去:“丑妇,敢砸本相……”
景福公主则是本色出演,平时就是这么干的,只见她身子一侧,对准公叔痤的膝盖就是一脚,“扑通”一声把公叔痤摔了个大马趴。
景福公主也不理趴在地哼呀哼呀的公叔痤,径直走到案前,自顾自地端起酒爵,满上一杯,头也不抬地说:“吴起将军是吧?将军好大的颜面,竟然硬要老妇出来相见。好好好,老妇就敬将军此爵!”
吴起吓得长揖到底,以头触地,头也不敢抬,只是连声说道:“臣不敢,不敢,只是公叔相国饮酒过多,非臣本意……”
景福公主一气将一爵之酒给干了,还对着趴在地上的吴起亮了亮:“将军随意,老妇干了!”
吴起闻言,更是大惊。公主敬的酒,还特么先干为净,自己说什么也得陪下这一爵啊!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行到自己案前,连续倒满三爵酒 ,一气喝了下去,然后又趴在地上向公主行礼:“臣失礼,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景福公主冷哼一声:“老妇适才闻言,若无将军,则天下无魏?”
吴起吓得差点蹦起来:“公主,此乃相国酒后妄言,臣荷两朝厚恩,安敢出此大逆之言?”
心中暗暗叫苦,公叔痤,你个老小子可把老子害苦了。这话要是传到魏侯耳里,岂是儿戏。
景福公主直接端起桌上的龙纹酒觥:“来来来,为敬吴将军,老妇干了此觥!”说毕端起龙纹酒觥,自顾自地饮将起来。
景福公主天生好酒量,只见酒珠飞舞,酒浆淋漓,她硬生生将铜觥之酒全部饮将下去。
饶是吴起身经百战,也给吓傻了,尼玛,魏候竟然生得如此彪悍的女儿么?不知道宫中那个嘉明又是个什么成色。
此时公叔痤哼哼呀呀地从墙角爬了起来,虎着身子直扑景福公主,口中兀自不停地叫骂:“吴将军贵客临门,泼妇安得如此……”
“……啊……啊……啊呀妈呀…疼疼疼……公主松手…饶命啊…¥·—(·!)”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著名的名场面又上演了!
公主轻车熟路、精准无比、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电光石火之间,将一招“猴子摘桃”使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滚瓜烂熟、游刃有余!
就是这个酸爽,就是这个味!
公叔痤疼得脸庞扭曲,嘴歪眼斜,口中歇斯底里,嘶嘶吸气,却说不成一句话!
景福公主一脸镇静,目光坚毅,动作有力。
她一字顿地说:“想欺魏国公主,竖子敢尔!”手臂稍一用力,公叔痤又是呼天抢地的惨叫!
吴起惊得目瞪口呆、眼球落地,下巴砸脚,舌头吐出三尺多长!
大庭广众之下,猴子摘…摘…摘…桃!桃!
景福公主不顾公叔痤的死活,慢慢地将头扭转,两道寒光直射吴起,发出一阵极为诡异的笑声:“吴将军,hie、hie、hie、hie、hie!”
吴起在战场上什么样骇人的场景没见过,但景福公主两道寒光直射、数声邪笑轻飘过来时,吴起顿时觉得蛋蛋一紧,尾巴根发凉,汗毛一根一根都直立起来了。
“呃……呜……哇……”
经过一系列的内部反应之后,一代军神吴起,吐了!
就在吴起吐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魏国馆驿火光四起,浓烟弥漫。火借风势,快速燎烧,很快就蔓延到附近屋舍!赫然是吴起和其亲卫所居住的场所!
“走水啦!走水啦!”
随着惊慌失措的呼喊,随之是一阵锣声嘈杂的脚步声。
俄而呼者甚众,犬吠马嘶,鸡飞狗跳。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
吴起今晚为去赴宴,带走了大部分精壮亲卫,以壮行色。留守不多的亲卫,立即和驿丞一起,挑水救火,抢救行李,一时吴起住所乱成一团,一片狼藉。
混乱之中,一个黑衣人喊得最高,跑动得也极快,又是取水、又是灭火。一片忙乱之中,根本没人注意,这个人并不是馆驿中人,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吴起的亲卫第一时间将吴起的行李抱了出来,乱七八糟地堆在院中。眼看火势即将蔓延过来,众人又连忙扑上去救火。
一片混乱之中,黑前人三晃两晃,趁乱将吴起随身行囊顺走,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衣人闪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