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国雷阿卯被太子符溪渺陷害入狱,其水师部下愤愤不平。
然而这些部下显然低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性,雷阿卯之草既斩,其部下之根焉留?
符溪渺开始逐步对雷阿卯的部下进行清洗,罗织了各种各样的&34;莫须有&34;罪名,或斩或囚,或黜或废,一时水师人人自危。
当是时,符溪渺通过一系列眼花瞭乱的神操作,在大败之后,通过祸水他引,打压雷阿卯,自身声望不跌反升,水师众人敢怒而不敢言。
随着符溪渺及其寄以厚望的关城,被唐砲亲切问候一番之后,符溪渺的战略被广泛质疑,军中畏秦如虎,陆续出现了对太子的各种非议。
隐忍已久的水师几个中坚头目,经过串联,决定有所行动。
符溪渺这两天烦透了,三万大军折损近两成,水师船只损失过半,被秦人的秘密武器整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退兵还是议和,处境相当尴尬,更有甚者,自己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吐费城传来的消息,自己那几个弟弟蠢蠢欲动,毫不安分。
符溪渺盘算再三,又与心腹密谋半天,决定暂且驻军于此,静观其变。
毕竟,自己虽然身离国都,但举国之兵在手,任谁野心再大,也绝对心存忌惮,不敢妄动。
主意已定,符溪渺忽然想起雷阿卯,于是问道:“雷阿卯尚在否?”
心腹闻言心领神会:“伤势颇重,不日将亡矣。”
符溪渺哼了一声以示同意。
吐费城中郊外,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右护国敬勿克,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敬勿克因当初得罪太子,被昏庸的昔阝王黜置不用,虽挂着右护国的名头,但诸事不问,只在本部安心经营,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但,作为政治人物,以退为进是常态,敬勿克心中的火苗从来没熄灭过。
当太子兵败、雷阿卯身受重伤、莫名被囚的消息传来,敬勿克觉得时机已到,自己可以有所动作了。
敬勿克心念方动,小王子符溪浅的门客就已经乔装而来,秘密拜访德高望重的老护国,二人在密室之中窃窃私语,如此这般,然后歃血秘誓,悄悄分手,分头行动。
雷阿卯被关押在一处山洞之中,此刻伤口溃烂,高烧不止,整个人奄奄一息。
两名看守手持火把进入山洞,火光将二人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之上,摇摇曳曳,明明灭灭,像狰狞可怖的山精鬼怪,一步一步移近雷阿卯所在的草席。
人类对死亡的恐惧突然起了作用,昏迷不醒的雷阿卯猛地睁开了眼睛,暴射出两道精光。平时权倾朝野、挥斥方遒的左护国,在一瞬间又回来了。
两名看守吓得各退一步,一人的脑袋磕在洞壁之上,疼得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
雷阿卯强打精神,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是……太子……欲送老夫……上路?”
一名看守强颜欢笑:“老护国,嘿嘿,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老护国公忠体国,尚须理解国中大势、太子苦衷啊。”
雷阿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恶毒地瞪着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另一名看守掏出一条早已挽成环状的细索,一边上前一边道:
“太子命属下转告左护国,左护国去后,太子会表奏我王,具言护国死战不退,身负重伤,为国尽忠!必会褒奖满门,荫封三世。”
这些话摆明了是用雷阿卯的家人要挟于他,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就长叹一声认命了,包括雷阿卯。
但没人细想过,自己身尚在时,对手或有所忌惮,身死之后则完全没有了顾忌,怎会照顾你的家人?
雷阿卯长叹一声,闭目不语,准备认命。
嗤嗤两声轻微的细响,两名看守先是愣在当场,之后身体慢慢摔倒,手中火把尚未落地,已经被人一把接住。
数条黑影迅速来到雷阿卯身边,低声轻唤:“左护国、左护国!”
声音明显异于刚才,早已准备认命的雷阿卯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来人并不认识,雷阿卯投射出询问的目光,但此刻敌我未明,不便开言。
黑影齐齐拜伏在地:“巴山部长吏牧天脊,拜见左护国。”
雷阿卯吃力地问道:“巴山部……可是右护国属下?”
之前敬勿克负责陆上常备军,以巴山部最为英勇,是昔阝国常备军中的精锐,通常国人以巴山部来代称陆上军卒。
牧天脊其人更是巴山部的精英,曾立下奇功无数,是敬克勿的亲信和倚仗,在昔阝国也是人人皆知的英雄。
但敬勿克在与太子的矛盾斗争中失势,连同能战的牧天脊一起被贬,虽未取其性命,但手中毫无权柄,打仗杀敌的将军,授予一长吏之职,形同废人。
在太子与敬勿克的政治斗争中,雷阿卯站在了太子一边。不能说他没有私心,但其根本想法还是要维护太子权威,维护国家稳定,这毕竟是一国储君,昔阝国的未来。
此刻牧天脊突然出现在眼前,雷阿卯早已判断是敬勿克出手,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
牧天脊道:“右护国闻左护国罹难,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