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李纯跟着周鼎离开,韦捕头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种当街杀人,杀的还是里正府的人的凶手,竟然还包庇,这得寒了多少护卫和衙门兄弟的心啊,让祥云镇的人怎么看啊。
公子,还是太年轻了,只怕回去之后,肯定会被里正责骂了。
不过这些事已经轮不到他管了,挥了挥手,让人进客栈给张茂收尸去了。
瞥了眼已经死翘翘的张茂,韦捕头冷笑一声,竟然也有些快意,自言自语道:“死了也好,省得为祸乡里,本来念着大家都是为里正办事,想给你讨个公道的,现在看来,你算是白死了。”
里正公子都发话了,当众带走凶手,明显是要包庇。
有他在,祥云镇谁能奈何得了凶手?这事算是这么过去了。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山高皇帝远,一个地方的最高官员,有着绝对说一不二的权威。
“公子,他,他。”
那奴隶商人竟然跟着过来,躲在周鼎旁边,嗫嚅着疯狂暗示。
都说商人重利,此言不虚。
这家伙明明知道李纯和周鼎是朋友,而且周鼎明显要包庇李纯,可他为了那点钱,竟然还敢贴上来,不得不说,胆子肥到天边了。
周鼎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善道:“你说是奴隶抢了你的钱,可他脸上可有奴隶印?”
商人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
思,哭丧着脸道:“可,您这位朋友,真抢了小人的钱袋啊。”
“你有证据证明钱袋是你的吗?”周鼎又问道。
相对于推荐学员得到的好处,那丁点钱财根本算不得什么,李纯在周鼎眼里,是换取学府奖励的筹码。
既然要护他,他自然会护到底。
否则等到了焰火城,这厮直接抛下自己去报名,到嘴的鸭子不是飞了吗?
商人有苦难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看不出周鼎庇护李纯的决心,那真是眼瞎了。
“是是是,是小人记错了,昨天钱袋是小的不小心弄丢了,是小人搞错了。”
点头哈腰赔了个笑脸,商人刚要离开,却被周鼎拦住了。
“谎报案情,诬陷他人,拿下,带去衙门,仗打二十。”
“冤枉啊,少爷,小的冤枉啊。”
商人就这么被拖走了。
周鼎回过头,苦笑道:“兄台可以放下戒备了吧。”说着,瞄了眼李纯手里的金针。
哪怕刚才周鼎当众包庇自己,李纯依旧保持着戒备,直到现在周鼎再度给出他的态度,李纯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掏出商人的钱袋,把阎罗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周鼎看着那丝绸做的钱袋,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也太明显了吧,你就不能等我别过脸去的时候再把钱袋拿出来么?好歹给我一个台阶下啊。
李纯收好了钱袋,把李秋颜放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没事了。
周鼎目光一亮,咧嘴笑道:“这是令妹?”
李纯当即警惕起来,挪动脚步把李秋颜挡住。
见状,周鼎尴尬笑了笑,有些窘迫道:“别担心,我,我没那个意思,你也别那么紧张啊。”
李纯哪能不紧张,李三死前把锅甩给了他,自己回绝的余地都没有,也相当于接过李三的遗愿了,李秋颜必须送到落日城。
这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跟张白纸似的,万一被哄骗了去,不愿意走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李纯觉得,自己是个重情重义有信誉的人,这个锅虽然是他毫无防备下接住的,可既然接了,就要做到。
两人在周鼎的带领下,回到了里正周府。
里正周大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已经在前院等候多时了。
见得儿子带着人回来,他先是冷冷扫了眼李纯和李秋颜,紧接着看向自己儿子,一言不发。
周鼎心虚不已,嗫嚅了一下,拱手拜道:“爹爹。”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周大人眯眼反问道。
周鼎被堵得不知所言,眼神变幻了一会,咬牙道:“爹爹,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请给孩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为了这两个人,你不惜寒了衙门官兵的心,寒了府里侍卫们的心,我倒要好好听听,
你要作何解释。”
周大人气喘吁吁,他不在乎平头百姓的对他里正府的看法,说他独裁也好,说他目无王法也罢,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让他气氛的是,自己这个儿子,寒了衙门和护卫的心,长此以往,以后谁还会全心全意为他这个里正卖命?
“来人。”
周鼎拱手再拜,然后招来了管家,吩咐道:“准备客房,帮我把他们安顿好,记住,不得无礼。”
李纯深深看了他一眼,在管家恭敬的态度中随着他离开了前院。
周大人见儿子竟然这么重视刀疤青年,眉宇皱成一团。
待得人离开后,气咻咻往亭子走去,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才感觉怒气下去了不少。
“说吧,为什么?”
周鼎站在一旁,低头顺眉道:“爹爹您有所不知,此人有机会成为古武者。”
“古武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