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当然听懂了潜台词,老老实实地低头。
“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不辜负母亲厚望,牢牢记住母亲的话,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女儿的心始终是向着侯府的。”
夫人吁了一口气,连日里的阴云彻底从头顶扫开,她又能恢复到从前一手掌控侯府的日子了。
“好好好,好孩子,竹儿,你比我想得还要聪明。”
温竹君则是屈膝一礼,抿唇轻笑道:“女儿还要多谢母亲据实相告,让我心里有数,母亲放心,女儿定会时时谨记教诲。”
这次谈话十分圆满,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范嬷嬷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该跟霍家商谈婚事,这事儿总算解决了。”
夫人也很满意,脑子里一直在想温竹君的一举一动,多年观察,也只知道她是个懒的,今日再看,竟然还会藏拙呢。
“她虽是庶出,但为人聪慧,又敬重我,各人缘法不同,将来,说不定还有仰仗她的一天呢,你说,我要不要抬一抬她的身份?”
范嬷嬷闻言沉思片刻,“三姑娘一向对您敬重有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当年周氏糊涂,也是她拦着,可到底隔了好几层,夫人,咱们是不是应该防备着点?”
夫人也只是想想,毕竟记在自己名下,这嫁妆可就要多加好几成呢。
……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独特性,温竹君不想逆流而上,那样太累了,那就好好跟着夫人学习,在这个地方彻底扎根,而这是美貌娘亲不能给予的。
她也能感受到夫人是真的在教,并没有敷衍,有关于霍家的情况,也都据实以告,没有隐瞒。
相对应地,温竹君偶尔也会反馈一些真实的情绪,两人的关系较之以往好了不少。
等温兰君跟姚家的婚事敲定,已经是夏日,隐约有蝉鸣。
温竹君也被告知,她与霍云霄已经交换庚帖,说是天作之合,不日霍家会正式上门提亲。
她便往夫人院子里送了一份糕点,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但春思院已经被禁止议论这件事,防止美貌娘亲知道后会闹,就连侯爷爹来的次数也减少了。
这让周氏很有些苦恼,日日都在想是不是年老色衰,不得宠爱了。
好处就是,不会一直缠着温竹君问东问西,坏处是,温竹君的自由时间少了很多。
周氏最近因为侯爷来得少,园子都不想逛了,今儿天气好,就抓着女儿要给她打扮,首饰头花摆了一桌子。
“就打扮给娘看看行不行?”
温竹君无奈地答应了。
温菊君和温春果也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人捧着铜镜,都惊艳的看着镜前的大美人。
“三姐姐真好看,就跟书里写的,不,画里画的仙女一样。”
“好看。”温春果奶声奶气的,还拍手,“姐姐好看。”
这厢和乐融融,那厢却吵得不可开交。
随着婚期已定,夫人终于松口,温梅君的禁足解除,她出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温兰君。
姊妹俩你讥我讽,嘴打架打了一晌午,茶都喝了好几壶,好在两人知道分寸,不敢动手,更不敢惊动母亲。
温兰君挨骂,心里虽然有气,但其实还是庆幸的,毕竟最后跳坑的不是她。
她看着趾高气昂的温梅君,心里暗道:你想站在我头顶,哼,做梦吧。
温梅君性子骄矜,依旧瞧不起人,面对温兰君还是冷嘲热讽。
她鼻孔哼气,不屑道:“哼,还敢割腕,你也不怕真死了,真死了倒干净,别活着没用,死了还招祸。”
温兰君知道她一向嘴毒,咬牙狠狠忍下,表情一转,笑道:“三妹妹要跟霍家结亲,毕竟是受了连累,不如我们去瞧瞧她?”
温梅君闻言居然叹了口气,脸上还有些感伤,“一转眼,我们姊妹几个都要出嫁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温兰君在心里腹诽,假模假样地做什么呢?谁还不知道谁似的。
不过没想到三妹妹要嫁进霍家,她心里还是有点虚,说到底,三妹妹是被她连累。
但这点心虚,在看到游廊下温竹君云鬓叠翠,粉面生春的俏模样后,浓浓的嫉妒就占据了心头。
这死丫头,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还有那个周氏,一把年纪浓妆艳抹,庸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