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巨细向我汇报。”
韶华躬身应下。
春思院内,难得的安静,就连温春果也不啊啊叫了。
周氏看到女儿回来,眼泪瞬间就落下了,“你,你……”
温竹君轻柔地帮她擦泪,“娘,是我不好,以后无论什么事儿,我都不瞒你,好不好?”
“你说真的?”周氏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质疑,“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竹儿,我就是心里替你委屈,呜呜呜……”
温竹君拿着帕子,眼泪都擦不及,不由满眼无奈。
“好了,娘,父亲回来看到你肿着眼睛,就不好看了,放心,女儿不委屈,你想想,那是夫人给大姐姐找的夫婿,能差到哪儿去?女儿这是捡漏了呢。”
周氏是个听风是雨的性子,难哄,其实也好哄。
尤其是方才温竹君用实践证明了这桩亲事的好处,她反对的声音就慢慢小了。
温竹君对此很是欣慰,只要美貌娘亲不哭,一切都好说。
黄昏后,落日熔金,天边红云热烈似火。
安平侯鬼鬼祟祟地回来了,进了含春院,得知事儿都处理好了。
他一把抓住夫人的手,满眼感动,“夫人,你实在太能干了,为夫真是好运,夫复何求。”
刚从温梅君院子回来的夫人,心里正烦呢。
她疲惫地推开丈夫,表示自己处理事情累了,需要休息。
安平侯扭头就去了春思院,谁知周氏也不理他,一门心思要给女儿准备嫁妆。
从未在这受过冷落的他,只能另寻一处,心里还颇为凄凉。
最近为了孩子,他受了不少委屈呢。
……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蝉鸣几乎占据了所有声音。
七月流火,温梅君跟江玉净的婚事算是理顺了,江家也送来了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聘礼,婚期就定在年底。
温梅君看着那准备了好久但还是稀薄的聘礼,人前尚能落落大方,但回了房,就忍不住闷在枕头里大哭一场。
她知道江家穷,但没想到这么穷,连必不可少的金钏、金镯、金帔坠都是银镀金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也就那么几抬,看着都寒酸。
想到温兰君肯定会笑话她,就只能生生忍住眼泪,抢都抢了,再后悔哭肿了眼睛就更丢人。
自道歉事件后,除了温菊君每日要念书,三姊妹就各怀心事,你争我斗地跟着夫人学习掌家之事。
虽也有龃龉,意见不合,但总能磨合下去,也算有商有量。
温竹君觉得,这都得益于夫人教育得当,是她以身作则,赏罚分明下的必然结果,她把住了孩子们做人的基本方向。
大家都有缺点,都不是完人,都有脾气,但心地确实不坏,这就已经可以了。
温竹君还得知两个姐姐损失了大量话本子,以致精神不振后,表示了深刻同情,但心里一点也不同情。
侯爷爹说得不错,看这些真的容易坏脑子,少看为好。
有了三姊妹的些微帮衬,夫人也松快了不少,每日里有空闲,就带着三人在府里走走看看,顺便指使三姊妹处理各种事务,加以纠正。
许是大家都成长了,也可能是要成亲了,离别愁绪作祟,大家关系开始有所缓和。
尤其是温梅君,跟着夫人最久,耳濡目染,管起家来有模有样。
当然,温兰君也不遑多让,在算账调配一途,极为突出。
两人你争我抢地,甚至表现还不错,这让夫人都大吃一惊。
她哪里知道,两人已经经过一遭了。
温竹君始终中规中矩,不显眼不拖后腿,偶尔笑眯眯替两个姐姐背锅,有她从中调和,三人相处勉强融洽。
吵吵闹闹间,姚家也很快依约下聘,两家开始商定婚期。
温梅君还特意打听了姚家送来的聘礼,金钏、金镯、金帔坠,并一些销金料子,珠翠团冠,珠翠排环等等,比她的多多了。
温兰君知道她会来,早就等着呢,一脸坏笑地看着温梅君,连眼里都是笑,无声胜有声。
温梅君被她气得心肝疼,扭头就走。
温竹君也慢慢开始习惯早起的规律日子。
直到这天,寻烟忽然过来,请她去前院,说大哥哥有事找她。
温竹君才恍然想起,她不久前钓过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