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幼陪伴我长大,对我而言,犹如长辈,因此我难以对他多加责备。若他有冒犯之处,还望郁姑娘不要太过介怀。”
韦暄能有这个态度,说明他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自己的,郁竺点了点头,将这芥蒂轻轻放下。毕竟妄图改变他人想法多是徒劳,吴胜虽然膈应人,却于她的大计无碍,她也不愿去多费这个心思。
只是本来今天办成了孙二娘开店一事,她心情挺好的,不想晚上发生这个插曲,着实令人不爽,加上此刻小腹隐隐传来微微的坠痛感,于是简单整理一番后,郁竺便上床躺下。
虽说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他人言语,脑子里却忍不住回味着吴胜那句“女子野心勃勃,终非善事”。
那么耳熟的话,上辈子也有人跟她这样说过。
那时,她刚毕业,凭借出色的学历和导师的推荐,有幸进入帝都一家顶尖的律师事务所。然而,工作之后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学历,在同事们强大的家庭背景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于是,她也像现在一样,默默地加班、内卷,渐渐地,同事们对她的评价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善,诸如“什么都想争”、“吃相不好看”之类的言论被有意无意送入她的耳中。
她看似置若罔闻,心里却难受得紧——如此拼命,只是不愿回到那个生养她的小县城罢了,那里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办事全靠关系网,三天两头还要被父母催婚。
因此她想在帝都立足,一无所有,只能奋力一搏,虽然姿态可能不够优雅,但这又有何错呢?
如今,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仍然有人对她说着同样的话,只不过理由更加赤裸——因为她是女性。
郁竺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对那些既得利益者默默划了个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不知道是哪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这会儿来打扰她?郁竺带着点怒气下了床,猛地打开门,却意外地发现是武松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桌案和一些香油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