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的面容也缓和下来,小桑探寻着许弋的目光,许弋挥挥手,还是示意她去,还是先备着比较好。
“萧静之,今夜你就在本王这里好好休息。”
许弋嘱托了一声,便向着殿外走去,她已经看到王府禁卫军的将领裴谌立在门外了。
“怎么样?可有追查到刺客。”许弋问道。
裴谌摇摇头,“启禀殿下,此人轻功卓绝,溜着将士们跑了三条街,最终消失在烟市子的小巷里了。”
“但这贼子被梁副将的飞叶刀扫到小腿,应当跑不远的,一定还在烟市子里。”
烟市子在京师西侧,那里汇聚着三教九流之人,让禁卫军明着大肆搜寻也不是很方便。
“这样,先派遣十位将士乔装打扮潜伏其中,再者盯紧烟市子周围所有的药店,若是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抓捕。”
“是!”裴谌领了命,速速去办了。
“殿下,末将敢问,殿下是否在朝堂上议论联金伐燕之事了?”樊不野按着佩刀,来到许弋身旁问道。
“是。我不仅在朝堂上反对此事,前日我去砚山洛水见乌纯声,今日我去南郊见谢太傅,都是为了此事奔波。”
许弋直白道,她心里浅浅有了答案,若是因为此事惹来的杀生之祸,那么下手的不是童贯就是胡秉芮。
“原来是如此。”原来乌纯声是在为殿下办事,樊不野的手在刀柄上摩擦着,“殿下已经搅进去了么,看来臣回来的还是晚了。”
“怎么?我不能管这件事吗?”许弋侧头看向樊不野,若是两国起了战事,樊不野可以借机会重掌兵权,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有利的吧?
“不是,殿下,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樊不野挠了挠头,“末将从前线下来以后,北方诸将便被大换血,新任的将领全都为童贯马首是瞻。如果北线要起战事,童贯肯定会大力鼓吹。”
“他不仅痴迷战事好大喜功,而且心狠手辣奸滑之极,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除掉阻碍他的人,今夜遇险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他派来的。”
“嗯,我猜也是,等拿到刺客便可治他的罪了。”
“等等,原来跟随你的部将没有留在北方战场吗?”许弋蹙起眉头来,深感大事不妙。
樊不野麾下有五名大将,她以为就算他被夺了兵权,他的势力在北面也不会被削减太多的。
樊不野按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我的左膀右臂,王守一因‘贪污军饷’被下狱,李子牟因‘临阵脱逃’被革职,李汉雄、郑山古相继被降为千夫长、百夫长,凭借我微薄的力量,只能带回来一个崔逢。”
“但这些兄弟都是随我在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我深知他们的品性,他们岂是贪图虚荣,贪生怕死之辈?”
“只不过是受我牵连,连以命搏来的军功也丢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很难说不是童贯在背后下的黑手,但我没有证据。”樊不野忧心忡忡,是他没有保护好兄弟们,他不想再连殿下也失去了。
许弋轻叹了一口气,“此事再议,我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证据。”看来暗影卫又有新的任务可以忙了。
“殿下竟是肯帮我的么?”樊不野看向许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许弋仿佛看见一只小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顿时对樊不野心生怜爱,“我怎么会不肯帮你?”
“多谢殿下!”樊不野爽朗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看来此前都是他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胡乱吃醋,自怨自哀了。
“不骂我薄情寡义了?”许弋挑眉道。
“殿下!”樊不野的脸“腾”得红了起来,“殿下你看信了吗?!我不是把信要回来了?!莫不是小桑骗我……”
许弋笑出声来,“小桑没骗你,我可是大昭的逍遥王,逍遥王无事不知。”
许弋备着手,向潇湘阁走去,那是赵芙办公的地方,里面也有布置妥当的卧房。
“殿下!我那是一时激愤,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啊啊啊……”
“殿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樊不野在她身后哀嚎着,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