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搞邋遢了,我不得要。第二个,你从我厂子里拿了二十条鱼,要么就给钱,要么就给货。”
老婆子顿时炸了,“哪个拿二十条咯?你来打抢啊?!”
郝爱妹怒道:“到底是哪个打抢咯?真的是贼喊捉贼!”
“反正我没得,就这几条,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你确定?”江一龙手里的扁担猛地往地上一戳!
黄海泉咬着后槽牙说:“兄弟,你们莫太欺负人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以后总还要在东湖村混,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东湖村有你们这种偷蒙拐骗的杂碎,哪个外地人敢来?亏肖队长还讲起大家多好,真的是丢人家肖队长的脸咧!”
黄老头子一家人听了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那你是要怎么搞咯?”
“还钱!8块钱一条,20条就是160!”
“哪有这么贵?刘家的讲你们批发价是6块5!”
“那是批发呐,你们是批不咯?你们是抢!”
“反正我没得钱,大不了你杀了我噻!”
江一龙恶狠狠地一笑,“我们杀你做么子咯?我要杀就杀你屋的崽,杀你屋的孙!你不给钱是吧?等着咯,我看你屋里有钱赚,有命花没咯!我们连家船上的渔民一条心,带刀带枪的水匪我们都敢杀,你们几个,算条卵咯!”
“死婆婆子!”黄老头子伸手就给了老婆子一个耳光,“把钱给他们!”
江家兄弟的狠辣让这屋人从心底升腾起一阵阵寒意。他们怕了。这群人无根无户,真要拼起命来,阎王也退让三分。再者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的家就在这里,如果江家真要找他们下个黑手,他们防不胜防。他们自己一把老骨头丢了命不要紧,但不能为了几条腊鱼害了子孙。
整整160块钱,老婆子给的心不甘情不愿。这不是笔小数目,以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至少要存小半年。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要不是实在太穷,他们也不会做出到厂子里抢鱼的事。
谢翠娥接过钱,仔仔细细数了数,又给老婆子退回了20,“婶子,你们也莫怪我们拼命。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一家子几十年存的几块钱都投在厂子里,要是厂子被人抢了、垮了,那我们一家老小也没得命了。大家都不容易。这次我们还是按6块五一条的批发价给你们算,但是,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
“不会了,不会了,你放心。”老婆子惊喜地接过钱,立马保证,“我这回也是听了别个的话。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翠娥笑了笑,“怂恿别个做坏事,真的是不安好心。实话跟你说,我们这回丢了136条腊鱼。进了厂子的有7个人,我也不晓得哪个拿了好多,只能往每个人身上摊。婶子要是晓得哪个拿了几条,等我们数对出来了,多收你的这几块我到时候再退给你。”
老婆子一听这话,连忙说:“我晓得几个,李家屋里的19条,唐妹子17,王老头子22,哑巴14,其他的我就不晓得了。”
谢翠娥将这些名字和数量都记在本子上,“多谢婶子,以后赶场还是欢迎你到我们厂子来进鱼,不过讲好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像肖队长讲的一样,大家和和气气的,还怕日子过不好啊?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今天实在是被逼得很了。”
谢翠娥深谙“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道理,与江家兄弟一番配合下来,这家人至少明面上是服服帖帖。
离开黄家,江家一行人准备趁热打铁,往旁边的李家去。谁知走到半路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挽着个篮子朝他们走来。
“渔业厂的吧?我今天上午在你们厂里批发了19条腊鱼,我看你们记账的这个媳妇没在,就没把钱。喏,上午赶场卖了11条,还剩8条,我来结个账。”
李家媳妇嘴皮子利索,不说抢,只说没看到结账的人。
江家人也不戳穿她,收了她退回来的鱼,卖了的11条也按照6块五一条结了账。这一家就此揭过。
有了第一家就有第二家,许是江家兄弟的凶悍名声传了出去,接下来的几家没费多少功夫就收了鱼,结了账。
“还剩最后一家。”
哑巴家住在村尾的一间破土砖房子里。
他们也不晓得哑巴叫什么名字,只晓得他是个聋哑人。不会讲,听不见,更不会写,根本无法沟通。
“要不算了吧。”郝爱妹是个善良的,有些于心不忍。
“不行!”江甲龙拒绝了,“不去找他,他只会认为咱们是软柿子,怕他。”
“他一个孤寡老人,也没钱赔啊!”刘贵美说。
“你们在这等着,我和甲龙、一龙去会会他。”江大龙说。
“汪汪汪~汪!!”
三兄弟还没靠近哑巴的房子,就被一阵犬吠惊住。
“哎呀,听这声音,他们家的狗可不小啊!”
三人都怕狗,尤其江甲龙最怕:“那咱们还去不去?”
“那必须去啊!”
三人彼此壮胆,咋咋呼呼地喊着往里走,“主人呢!快把狗牵住,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