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臻收回好奇。
继续当长宁是陌生人。
可在长宁拿着一个破损的保温杯回来的时候,傅祁臻心底突然有些烦躁。
给他傅祁臻写作业的就是自己人。
敢欺负他同桌,这是真当他死了?
长宁身体发虚,没注意到傅祁臻离开的时候拿走了她的保温杯。
回来的时候是满杯的热水。
等长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傅祁臻已经又睡着了。
清风吹拂教室的窗帘,傅祁臻那张立体俊美的脸在波动的光影下轮廓分明。
长宁顺手拉好窗帘,发尾扫过傅祁臻的手指。
闭着眼睛的傅祁臻听到女孩清软沙哑的嗓音:“谢谢。”
就像枝头上沾着露水的栀子花,摇曳地打湿了他的衣衫。
一次体育课,傅祁臻点了个卯准备溜回教室睡觉,却在转角处听到了两个女生的议论。
“你们班那个傅祁臻知道吧,听说他妈妈是小三呢,你看他和傅学长只差了不到一岁。”
“听说是一直在外面养到了今年才回傅家,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可比傅学长还帅呢。”
“再帅有什么用,人品不行啊。”
“在背后蛐蛐别人你人品就行??”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
傅祁臻听出那是他的同桌。
“别人家的事情,不知道别乱说,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乱吠,我一定让你们在这个学校混不下去。”
“哟,姜长宁,你还以为自己是姜家大小姐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人要的弃婴。”
“李雅萍,在我面前,你又算什么东西?”
这是傅祁臻从来没有见过的长宁,他甚至都想不到长宁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听说过姜长宁小时候的骄纵高傲,却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见识到。
那朵摇曳地栀子花,忽然长出了刺尖,变成了一朵傲立在枝头的小玫瑰。
嫩红的花瓣飘飘落落,飘到了他的心头。
十六岁的长宁显然不太会照顾自己,一学期还没过去,下巴尖儿就瘦了出来。
傅祁臻偶尔睁眼,看到女孩没有肉的小脸蛋,第一次关心起的别人的衣食住行。
身体消瘦,气血不足,再加上有些贪凉,长宁这次的大姨妈格外猛烈,疼得长宁直冒冷汗。
直到放学,长宁还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傅祁臻天生对血腥气味敏感,一睁眼就看到长宁苍白过分的小脸。
“你受伤了?”傅祁臻又惊又怒,说出了他和长宁的第二句话。
谁这么猖狂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人。
长宁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涨红。
傅祁臻更懵了:“你怎么还跟张飞似的,脸一会白一会红?”
长宁:“……”
得知长宁“伤情”的傅祁臻,露出了他人生第一抹尴尬和害羞。
他虽然不知道生理期,但知道女孩子裤子脏了该怎么办。
长宁围着傅祁臻的衣服,被傅祁臻送回了颐春园。
第二天长宁还衣服,“谢谢。”
傅祁臻大爷似的坐姿,“就这?”
长宁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一句话弄得瞬间瞪圆的眼睛,琉璃似的眼底铺满日光,漂亮的像宝石。
“你还要怎么样?”长宁收敛了神情,又变得疏离和冷漠。
“这样吧,给我带一个月早餐。”
大哥,你不是一般梦里吃么?
长宁:“半个月。”
傅祁臻:“28天。”
长宁:“20天。”
傅祁臻:“275。”
长宁:“……”
她认命的买饭,买饭的时候干脆给自己也带了一份,遇见不想吃的全都塞给傅祁臻。
两人的关系仿佛就在这一个月中缓和。
直到再一次长宁请假。
这一次,不用他回去打听,就知道长宁把方乾坤腿打断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傅祁臻才知道方乾坤之前对长宁做的事情。
眼前忽然出现玫瑰凋零的画面。
不,漂亮的小玫瑰,该骄纵的挺立在枝头,谁也不能碰。
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方乾坤出院了。
傅祁臻在方乾坤常去的地方蹲了他两天,听到他说他当时都已经把长宁按在了床上,就差一点就能得手。
傅祁臻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他想杀了这个家伙。
长宁回来的时候精神明显不对,傅祁臻的感受最深。
偶尔他睡得累了,起来活动筋骨的时候,长宁就像受惊的兔子,眼底总是会闪过一丝恐惧。
每当看到这个眼神,傅祁臻都恨不得再去把方乾坤打一顿。
最让傅祁臻生气的事,从那之后傅齐琛每天都来接长宁放学!
看到长宁毫无保留地信任傅齐琛,傅祁臻就更看他不顺眼。
要不是他外面漂泊那么多年,长宁就不会用那种眼神害怕的眼神看他。
这件事,直到高考三个月。
长宁拿出了一摞厚厚的笔记,把睡梦中的傅祁臻推醒。
“傅祁臻,我知道你基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