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吗?”
霍怜青半坐起身,仰着头问。
她的眼眸含着水汽,原本偏淡的唇色因为闻凛刚才的吮吸而泛着艳丽的红,衬衣散乱,露出圆润的左肩,湿着的黑发贴在肩上,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划过锁骨,掩入衣衫。
闻凛挪开眼,呼吸瞬间粗重。
“你不喜欢吗?”
霍怜青放低了声音追问,她直起身,伸手去拉闻凛,却被闻凛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的眼神幽深晦暗,有太多情绪浮现出来,霍怜青还来不及看清,却又被压了下去。
“小东西,我教过你的,恶作剧要适可而止。”
闻凛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却让霍怜青察觉到一丝压抑着的怒气。
她心中顿觉委屈,闻凛却已经转身离开。
坐在沙发上,慢慢抱住膝盖,眼眶瞬间盛满了泪。她睁大眼睛,想要强行将眼泪逼回去,却还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颗巨大的泪珠砸在了手背上。
连夜转机的疲倦忽然涌来,霍怜青哭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闻凛走出卧室。
半跪在沙发旁,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人,闻凛叹了口气。
他弯腰小心翼翼抱起霍怜青,就像是抱着什么珍宝。
霍怜青的卧室,灯暗着,闻凛借着月色将霍怜青放在床上,伸手打开一旁的夜灯。
柔柔的白光洒在霍怜青白皙莹润的皮肤上,油画一样。她睡着的时候,总是很乖巧,只是鼻尖红红的,眼角带着泪渍,眉间轻轻皱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食指轻轻擦去霍怜青眼角的泪,闻凛坐在霍怜青床边,漆黑的眼眸看不到底。
静静看了许久,闻凛俯身,却只是嗅闻了一下霍怜青发丝上水蜜桃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被闻凛拒绝了太多次,霍怜青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光秃秃的银杏树和暗沉的天气,甚至诡异地有种心情大好的感觉。
赤着脚走进浴室洗澡,换了衣服后,霍怜青看着镜子里肿得像桃核一样的眼睛,心道自己今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要是被小报记者拍到她现在的样子,闻凛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
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走出卧室,看着在厨房做饭的闻凛,霍怜青的心情简直好得不得了。
“桌上有水,去喝。”正在煎鸡蛋的闻凛在忙碌中抬头,对霍怜青说道。
温水,带着淡淡的盐味。
霍怜青刚开始还有些喝不习惯,现在已经能一饮而尽了。
和闻凛一起住了六年,有些习惯已经逐渐成为本能了,比如说,每天起床必须先喝一杯温水。
她自己的话,会懒得放盐,但在家的话,闻凛一般都会比她先醒,她喝到的都是淡盐水。
“用冰袋敷一下眼睛。”
皮蛋瘦肉粥还要再煮一会儿,闻凛对走进厨房的霍怜青说道。
霍怜青乖乖从冰箱里翻出冰袋,却不去沙发上坐着,就靠着冰箱,拿着冰袋捂眼睛。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不是说今年不回来了?”
闻凛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粥,问。
“骗你的!不回来难道留你一个人在家过年?”
“孤寡老人是不是太可怜了点?”
霍怜青闭着眼睛,仗着自己现在看不到闻凛的脸色,什么都敢乱说。
早就习惯了霍怜青的胡言乱语,闻凛拿出两个小碗用水冲了冲,才开始盛粥。
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是不做饭的,这些食材还是一大早店里的人送过来的。
“要去公司吗?”
吃完饭,站在玄关,闻凛一边系领带,一边问。
以往霍怜青都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宁愿跟着闻凛去公司,哪怕只是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今天却摇了摇头。
她上前将闻凛翘起的衣领抚平,又顺手帮闻凛系好领带,靠着墙道:“太冷了,不想出门,自己去吧。”
闻凛眼神顿了一下,看向霍怜青,“午饭呢?”
霍怜青笑了一下,“点外卖。”
闻凛一看就知道霍怜青要吃炸物,抬手在霍怜青额头敲了一下,才出门。
处理好上午的文件,坐在办公室里,闻凛罕见地有些烦躁。
因为他抬起头看不见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霍怜青。
中午恰好过来蹭饭的贺佩时一眼就看出来闻凛的不对劲。
在得知情况后,贺佩时简单地评价了一句,“你有病。”
一如当初闻凛决定将霍怜青接回家里时,贺佩时的评价。
闻凛第一次遇见霍怜青的时候,是在霍家。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嫁给了石峰集团的老板霍正声。
而霍怜青是霍正声的女儿,或者说,私生女。
霍怜青的母亲怀上霍怜青的时候,霍正声还只是霍家的长子,并没有结婚。
霍怜青的母亲可能觉得怀上一个孩子,就可以踏进霍家的家门,但是霍正声这样的纨绔子弟,玩心重虽重,却不好糊弄。
当时霍正声才二十岁,怎么允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