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室内嘈杂一片。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新娘父母是谁?”
“就是蔺氏企业的,妈是去世的那个原配,至于爹,前段时间进了局子。”
“我的天,这家庭背景也是下三滥了,秦氏这么大个财阀不背调的吗?”
“你看视频了没?有其母必有其女,或许人家功夫了得,秦少爷非卿不娶有什么好奇怪的。”
“哪种功夫?”
“呵呵,自然是床榻上的咯。”
这种话题本身就传播性广,即使工作人员制止地满头大汗,也没能让场地恢复安静。
他们望向总裁求助,对方脸上看不出真实想法,径直往前走了两步,随手拎起铁艺椅,狠狠砸在说得最多的男人头顶。
后者爆发出强烈惨叫声,手掌颤抖捂住脸,鲜血从指缝不断地流出,滴落在洁白的地面。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
“再有议论者,此人就是下场。所有医疗费,秦氏百倍报销,想赚钱的可以试试。”秦司湛冷漠地通知:“婚礼继续。”
蔺苏心头微震。
等人走到身边时,她低声道:“这件事别传到老爷子耳中,不然知道你这样无能,让视频流出,要怪罪你的。”
秦雍因身体原因,即使是亲孙子的婚礼也没有参加。
见女人颠倒黑白,秦司湛只微愣半瞬,就恢复如常,让人将事先瞒住爷爷。
随即,他使了个眼色给下属,暗示花钱撤热搜,下属领命而去。
婚礼散宴,秦宇文满身疲惫回到家,入目的就是笑得像狐狸的妻子。
他在玄关处换鞋,稀奇道:“司湛结婚,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他们明明向来不合,哪怕是便宜侄子的大喜之日,自己老婆都找了借口没去。
陈苒半躺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秦宇文便从善如流坐下。
她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没看新闻?”
原来是这个,他还以为什么呢。
秦宇文无聊起来:“我看了啊,这算得上什么?热搜不是撤了?”
再说了,爆出丑闻的是新娘已故的母亲,又不是新娘本人。
即使是新娘本人,凭借秦家的地位,也能将这场丑闻掩盖得干干净净。
秦宇文实在打不起劲,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起来。
陈苒见不得丈夫如此颓唐,暗地里翻个白眼:“怎么不算什么,你一个男人根本不懂,有了这桩丑闻,那乡巴佬想融入贵妇圈是难了!”
毕竟眼下社会,人人注重名声,谁也不愿意身边的知己好友是个瓜人,带着自己频频上热搜。
“完了又怎么样?人家一定要融入进去?”
哪怕是你刚嫁给我时,不也不受欢迎,即使如今已生儿育女过了几十年的富贵日子,人际关系也还是平平。
这话秦宇文并未说出来,不愿影响夫妻感情。
“秦司湛目前在公司说一不二,先前的国际生意你不是提了方案,被一口否决?”
陈苒虽不是高材生出身,但嫁到秦氏这么多年,在生意上的事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以前他单身就算了,如今有了老婆,有些生意场上必须得带着配偶一起去,他老婆那个样子,你说带不带的出去?”
“那也跟我们无关。”
秦宇文长叹一声,找了个抱枕靠着,从口袋掏出支香烟点燃。
烟雾立时充满了室内,陈苒厌恶地挥挥手,又喊阿姨打开新风系统,终于忍不住蹙眉:“到底出了什么事,秦司湛那废物不就是结个婚,他结婚掏空你精神气了不成?”
一个绝嗣的人,别说是结一次婚,结个十次八次的也影响不到他们。
“结婚事小,子嗣事大。”
子嗣?
陈苒几乎笑出声,秦司湛那个样子会有子嗣?
秦宇文见她冥顽不灵,不住摇头:“你也别笑了,我们笑了这么多年,恐怕马上轮到他们笑了。”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陈苒心中产生不妙的预感,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试探:“你的意思是……”
“我今天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猜秦雍老头这几天怎么就这么高兴?”
甚至连身体都好多了!
“因为孙子结婚,人逢喜事精神爽?”
“还因为马上有了曾孙啊。”
曾孙?
陈苒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中,眼前是片片光点飞舞,几乎隔了两分钟后方询问:“此事当真?没调查错吧!秦司湛可是盖棺定论的绝嗣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这么多年秦司湛的绝嗣都没能治好,秦雍花费数亿找了不知道多少的专家名人,配备世界各地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奈何钱就像打了水漂般,没能让他孙子焕发新生。
结果现在突然就有娃了?
陈苒难以置信。
“消息来源是可靠的线人,合作过很多年了,本次消息我起码花了这个数。”秦宇文伸出五根手指,“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本事的草包?连真假消息都分不清?”
说罢,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文件,摊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