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的屁股。
啪啪作响。
“打得不是我的屁股,是你们的脸!”
两列之人,有的面露笑意,有的讥笑,有的带着怒意,有的满脸羞愧。
最上方的威严帝王并未开口,冕旒之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龙椅右侧,有一人着紫色官服,手拿玉笏。
中年模样,头发黑色,只是鬓角霜白,胡须严整,面容虽然有了皱纹,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风采。
他上前一步,轻声呵斥,“楚康年,元央殿不是你炫耀的地方!”
殿中,那被指名道姓呵斥的瘦弱老头并不恼怒,反而是朝着此人抬了抬手,做了个饮酒姿势。
“国师大人,散朝之后,龙渊阁别忘来喝一杯!”
中年国师严肃的脸庞,忽的无奈一笑。
“再说!”
老头不以为意,又朝周围人拱手。
堂堂南山书院山主,此时竟然如同江湖中人一般,在一国最肃穆之地,一场最高规格的朝会之上,遍邀文武群臣。
作何?
“饮酒!能来都来!”
这样一闹腾,原本肃穆的朝议此时多了一些欢笑。
说完,儒生服饰的老头大袖舞动,就要入班。
有意无意,抬头看了上方坐在龙椅上的帝王。
见其嘴角微翘,便又退了回来。
郑重一礼后,他朗声出言。
“陛下也来喝一杯?”
周围笑骂声一片。
座位之上,端坐之人,郑重开口。
“不了,钱算我头上!
等去了南山,与李先生对饮更快哉!”
“善!大善!”
……
大丰临州北去四千里。
苍茫大地,大雪纷飞。
热气蒸腾的一座大城,喧哗热闹,将无尽风寒隔绝在外。
一座朗朗书声的学院,却有清风拂动,绿意盎然。
一处湖泊边缘,有一中年人,手持竹卷,神情专注。
忽起一阵旋风,将缕缕雪花带入此地。
那人抬头,合起手中竹卷,看向南方,嘴角微翘。
“善。”
……
大丰临州西去五千里。
大海拍击着崖畔。
一女子带着一群幼童长歌踏浪而行。
远处海鸥起起落落,从碧蓝大海间,捉起一条条大鱼。
出海的渔夫应和着歌声,正在缓缓靠岸。
女子红衣飘飘,口中歌声乎止。
她眉眼带着一些遗憾,嘴角笑容依旧。
玉手抬起,让清风掠过指尖。
她喃喃轻语,似有哀怨之意。
“怎又是男子啊?”
……
大丰临州西北六千里。
黄沙扬起,刚落雪的地面,陡然窜出一个黑色的可怖身躯。
有一个虎背熊腰的粗旷身形,骤然紧绷。
他手上却拿了个一黑铁打造的尺子。
迎着那巨大蝎子,就抡了过去。
边打还边念叨,“子曰,学而时习之!”
不远处,有个光脚的年轻僧人眉头皱了皱。
“你在书院学的只是拳脚?”
那大汉一把攥着住那蝎子袭来的尾巴,转了个圈,说了句走你,然后松手抛射出去。
才拍拍手,接过僧人递来的水囊。
“你说的不对,学的的圣贤道理,习的是讲道理的方法。”
僧人摇头不言。
忽然有朗朗书声在这白雪黄沙间回荡而起。
大汉哈哈大笑。
随那天地间忽起的书声念诵。
“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