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安静了一下。
程时便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这位江神沉睡了这么久，其实很多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
“主人，你现在实力太弱了，要被人看出真正根脚，可能会死的！”
司南盯着程时，有些担忧，万一这位便宜主人真被人拍死了，她可没地哭去。
“我知道，这一路我一直都很小心。”
程时长叹一声，结果还是露了马脚，怪自己贪心不足。
“嗯，我想想。”
司南跪坐在甲板上，比站着的程时还高一头。
她思索了一会，然后拍了下手，“哎呀，我怎么这么笨！”
说着，她便伸出了手，手指在程时面前晃了晃，一团带着文字的彩色雾气流转，然后敷在了程时的面容之上。
程时只觉得一道道精纯的灵气涌入自己的经脉之中。
原本米粒大小的灵气，在快速的加长，一会功夫，便成了一条长绳。
整个任督二脉，形成了一条如同光环的灵气河流，周而复始的流淌，不断扩宽着自己的河道。
程时疲倦的精神猛然一振，觉得浑身飘飘欲仙，似乎下一秒便可举霞飞升一般。
司南神情凝重，身后漂浮的彩带渐渐失去了光彩，成为了一条白云丝带。
“好了！这张面皮可以迷惑飞升境的窥视，还能给主人凝聚灵气！”
程时摸了摸任迁的脸，没有感觉有多大的变化。
一团水镜凝结在他面前，是司南的手段。
面容还是那个面容，不过程时却看到，自己竟然有了颜色。
他下意识抬起了手，肉色的双手，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现在主人真可以靠脸吃饭了呢！”
程时苦笑，这句话倒很贴切。
如今任迁的面容真正多了些飘渺气息，多了一些神仙气度。
“谢了！”
司南收回水镜，面带满意微笑。
“主人眉心里的那个小家伙似乎很不一般。”
先前自己并没有察觉，可是在程时脸上动作的时候，查探了到了一些剑气流转。
“那柄赤霞，来自一处遗迹。任迁用了十年，才铸成此剑。”
司南难得感慨一声，“果然是仙家手段！主人养剑的法子似乎也不一般！”
“先生所传，都是当年大穗遗惠，只是我用神魂养剑，太过痛苦，也不能太过用力，不然神魂受损，便得不偿失了。”
程时一路上都在用秋子昂的法子养剑，以求尽快让赤霞化实为虚。
不过这法子太痛苦，有一次自己用力过猛，直接痛晕了过去。
之后便收敛了一些，但并没有放弃，不然真正回到飞云涧，可能会有些麻烦。
现在不用担心这些，自己如今任督二脉充满灵气，可以尝试筑基。
之后开了天门，就算赤霞无法化实为虚，也能将其取出。
“主人，其实那篇神女行雨神文，是最好的养剑法子。”
司南狡黠一笑，“大雨洗练大地，不仅是养神大法，还可炼器秘诀。”
程时顿时一喜，“还有这事？”
“哎呀，我家主人真是身怀重宝而不自知啊！”
说着，便不自禁伸出大手，揉捏着程时的面庞。
“额，佛走。”
程时满是无奈。
……
大江之上，官家船只缓慢前行。
程时跟一个船夫打了声招呼。
后者赶忙躬身，等程时走远，他挠了挠头。
小声嘀咕了一声。
“这位上官什么时候去的船尾，刚刚怎么没看到他。”
程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默念那篇神女行雨神文。
司南没有跟来，教了程时运用之法后，便离船而去。
程时通过那道气运牵引，能够感受到她正在朝着南方极速而去。
司南江神晋升神位，似乎比他想象中的牵扯更大。
得了她的相助，程时此行便有了把握。
最起码有了些底气。
但也意味着自己要更加小心，先前不在意的问题，要更加小心才行。
心中想着，用体内灵气在明堂之内凝聚文字。
点点灵光，如同萤火虫飘动，让虚空而立的赤霞飞剑多了一些除红色以外的光彩。
然后程时打散那些文字，以自己心念为引，牵引灵气凝结的文字化成雨点，清洗着赤霞的剑身。
道道剑气骤然而起，从明堂穴窍涌出，冲向任督二脉。
周身的剧痛让程时不自觉颤抖起来，那经过剑气破碎的神念在明堂窍穴内飘散，快速修补着程时的神魂。
能清楚的感受到全身的痛楚，要比痛到昏迷更加难熬。
程时咬牙，只觉得自己周身在快速流淌出汗水。
明堂穴中，那篇神文在不断地凝结，一次又一次，不断有剑气从窍穴内涌出，冲刷着流转灵气的任督二脉。
原本充盈的精纯灵气，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
程时反而越来越精神，似乎整个人的灵魂在快速的升华。
相对的，开凿经脉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