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中晃荡的脚丫更加欢唱。
司南看着程时,脸上笑容愈发明艳。
自己主人什么都好,唯独仍是个孩子,不解风情啊。
“另有一事,需要你帮我照拂一二。”
“是那处米粉铺子。”
程时点了点头,“里面有我的一个弟子,是一个…是个能够改变很多事情的人。”
司南微微张着嘴巴,“改变很多事情?”
“他叫罗几,是个对数术有着天生优势的人,我想让一些东西能提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算是弥补一下我所见到的很多遗憾。”
程时不再望天,而是看着远处江面的点点灯火。
遗憾有,老寨主,那些下山自谋生路的寨中,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小就在渡口讨生活的半大孩子。
白毛渡那些死在妖物芦花口中的衙役,南临城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凡俗之人。
他们的生活本不该如此,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而已。
“我会炼一个分身去那里。”
程时见她说的认真,便笑了笑,“无需太过关注,只要不危及生死,你都无需露面。”
“我懂了。”
“抱歉。”
司南歪着头,“主人为何说抱歉。”
“没有什么报偿能够给你了。”
“那等下次再回,主人再补偿。”
说着,司南举起手掌。
“击掌为誓。”
程时笑了笑,伸出手去,一拍即合。
夜风微凉,女子早已没了身影,只有一个青年,看着远处,思绪蔓延。
……
岭冲城建在司南江的回湾之内。
城东门与北门都是商贾聚集之地。
东门对岸,有一片巨大的空地上聚集着各色人等。
骡马时不时嘶鸣,让原本热闹的场地更加的嘈杂。
这些都是北上南下的旅客,在这里寻找可靠的伴当,结伴北行。
龙岭山脉间有几处天然的缺口,可供人们通行。
岭冲的城东门正对着的便是东出的关阳隘。
城西门对着北上的升高谷。
两处山道延绵二百余里,山不高,但地形复杂,深林沟谷,常有贼人出没。
这段时间大丰境内频繁剿灭匪盗,东出和北上的道路盘查严格,很多人因为没有通关文牒被滞留此地。
一个抱着把大刀的青衣男子揉搓着膀子。
清晨,从升高谷吹来的风已经带了刺骨的寒意。
男子虽然有些武艺傍身,但仍禁不住这等风吹。
他来到一处聚集地,冲着正整理木箱的老人喊了一声。
“江老头,考虑的怎么样?我常年走这条路,熟悉的很。你这些家伙又不值钱,没人会打你们的主意。”
江老头瞥了男人一眼,“我说令狐大侠,别老盯着老汉这一处地方。以您的身手,去当那些大商队的护卫岂不更好。”
名叫令狐的男人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通关文牒丢了,没人信。好歹咱们算是相识一场。
那场在下川城的大戏,我可捧场了!”
这时一旁帐篷里出来一个女子,啐了他一口,“是捧场,差点没把我们主家打了。要不是那主家还要点面子,这次我们南下唱戏得赔个底儿朝天。”
令狐男子挠了挠头,冲着眉间有一颗淡痣的女子嘿嘿一笑。
“晴儿妹子,你这话说的,当时我不是以为那富家公子对雯儿姑娘图谋不轨吗?
再说了,咱们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吗?”
“你小子别在这转悠了,我们戏班今日午时便启程,日后江湖再见吧。”
江老头将其与晴儿隔开,然后示意晴儿进大帐,不要跟这人废话。
“哎,江老头,别这么绝情啊!”
江老头盯着这个抱着大刀的男子,眼神凶狠。
“滚!”
“唉~”
令狐男子叹了一口气。
摇头抱着膀子,朝着不远处一处稻草堆里一靠,昨日他就是在这里过了一夜。
从小向往江湖的男子这一年时间已经习惯了这种拮据的生活。
等这次回到门派,一定听师傅的话,好好习武,就不至于连一群家丁都打不过了。
想到前段时间的事情,他就有些心烦。
便不再多想了,只求能够想办法混过关隘盘查,顺利进入文州地界。
戏班班主进了帐篷,里面有十几个男女。
为首一个壮汉看了师父走来,立即让出了腚下的马扎。
“师父,那家伙又来了?要不要我带着几个师弟揍他一顿!”
江老头接过徒弟递来的卷饼,摇了摇头,“不用搭理他,咱们今天中午就走。”
一干人都看向老头,有个眉目秀美的女子轻声问:“爹爹,找到能护送咱们东去的人了?”
江老头看了看自家闺女,“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听说今天中午青城镖局的商队会东出。
咱们跟着他们后头,把马匹赶快点,也能凑到点威势。”
十几个徒弟都点了点头。
江老头又点了几个男弟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