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有些肉疼,但这话是他给主子说的,如今也只能应下。
“另外人手上也要多做准备。
丫鬟婆子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小厮需要多挑选一些跟着,务必保证夫人的安全。”
他们俩夫妻无论在家中如何闹着别扭和不愉快,出去总是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的。
“少爷放心,奴才定会准备妥帖。”
陆祁安自双腿残疾后,便一次大门都不曾踏出去过,如今就算是新媳妇归宁,长庚也从未想过,他会陪着一同回去。
半晌,才从鼻子里冷冷“嗯。”了一声。
他与楚南夕之间的别扭,一直都是放在暗处的,从未想过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说到底也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罢了,总也不会叫旁人去看了笑话。
挥手把小厮赶出去后,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硬榻上,瞧着上头明显被人睡过却不曾收拾的痕迹,陷入沉思。
……
另一头,李举子家。
李晟虽中了举子,也足以算是光耀门楣的一件事。
但奈何,只是寒门出身,家中并无伺候的仆人小厮。
现下楚以宁嫁了进来,不仅带着丰厚的嫁妆,就是丫鬟婆子也是有好几个。
李老夫人不仅不用在做那些粗活,甚至也能依仗着自己儿子是举子自觉身价倍增,更是摆着婆母的谱。
寒酸的屋内不断传出一阵阵娇俏嬉闹的声音,片刻后……逐渐变成细碎的呻吟。
楚以宁所带来的陪嫁丫鬟此时正守在门外,快速瞥了一眼四周,连着没有旁人,这才小声低语:“这姑爷虽然是中了举子,可家境清贫,如何能与侯府的少爷相比。
也不知道小姐是被这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放着那样好的姻缘不要,一门心思的只想嫁进这寒门里。”
“可不是,也就咱们小姐还整日像掉在蜜罐里了似的。”
“我倒是听说……侯府那头,大小姐还一直不曾与那位少爷圆房。”
“那位侯府少爷患有腿疾,莫不是……不行吧?”
“这么说来,咱们小姐嫁与这李举子虽然日子清贫了一些,可却总不至于守活寡。”
“守不守活寡的倒也不重要,以后日子过得舒坦才是最紧要的。
这侯府少夫人,也不知要比这寒门举子夫人强上多少倍,偏偏咱们小姐瞧不明白这个道理。”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丫鬟,听着里头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连忙呵斥几人:“嘘!别说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头叫人进去伺候。
屋内。
楚以宁狠狠瞪了一眼端水进来伺候的丫鬟,才转头朝着李晟掐着嗓子柔声撒娇:“夫君……这两日你弄得人家浑身酸疼,疲乏的厉害,我能不能不去侍奉母亲了。”
李晟蹙眉,面露不悦。
他虽是寒门出身却也高中举子,骨子里还是有些清高的。
况且,他与妹妹自幼丧父,兄妹二人皆是由着寡母一手拉扯长大,如今既然已经娶亲,自然应当让母亲好好享清福。
楚以宁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前她在家中时,就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虽然上头还有一个嫡长姐,但她母亲如今是府里的正经主母,父亲又宠着她这个女儿,她虽不是嫡长却胜似嫡长。
如今嫁进李家,日子比以往清贫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说,还要日日晨昏定省去伺候那个老婆子,若非是知晓李晟日后能够封侯拜相,她才不会甘愿忍着这口气委曲求全。
眼瞧着李晟似有不悦,委屈的咬着下唇,眼泛泪花直勾勾的看着他。
二人如今才刚刚成亲,她又是能够放下身段主动迎合痴缠着人的,李晟还未尝够其中的乐趣,哪能舍得看着人这样委屈,连忙缓了神色,柔下声音应着:“好乖乖,莫要哭了。
你觉得为夫心都疼了,这两日就不去母亲那晨昏定省侍奉了,只等着过几日身子好了再过去也不迟。”
楚以宁听着这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最终只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那你……答应我,以后封侯拜相了一定不可以纳妾,只能对我一个人好,还要替我请封诰命,让我风风光光的做诰命夫人,与你平起平坐。”
楚以宁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微仰着头抿着唇看着他。
李晟虽然才刚刚结束一次,但被她这样看着,心里又有些生出心痒难耐,暗暗骂了句‘真是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闭上双眼,努力把心里的悸动压下去,这才揽着人满脸高兴的说着:“娘子竟对为夫如此有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我知道你以后一定可以封侯拜相。
这次秋闱科举,也一定会高中状元郎。”楚以宁满减认真的看着他。
上一世,他就是一路封侯拜相,年纪轻轻便做了内阁首辅,契机也是从这次秋闱科举开始的。
李晟到底是个男人,又是有些才华的,自然乐意听着人如此奉承,当下更是乐的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揽着人当着丫鬟的面又亲了上去。
俩人着实又胡闹了好一会儿,在起来时,原本已经穿戴妥帖的衣袍已经松垮褶皱不堪,明眼人一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