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画在那画轴上的人,又被他那样宝贝着,必定是个十分紧要的人。”楚南夕蹙眉,仔细思索了半晌,也没从前世记忆里扒拉出这么一个人,也从未听说过有关这件事的任何风声。
不得不再次感叹,他不仅嘴巴严,手段更是厉害。
都已经把画轴日日放在自己书房桌案上,还能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
“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下?”
夏荷看她这幅模样,明显是往心里去了,若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明白,只怕不仅是饭吃不好,觉也要睡不着了。
“嗯。记得事情做的隐秘一些,不要被夫君察觉出来。”
“是,奴婢知道。”
夏荷应了一声,直接转身朝着与她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夏荷性子虽然不如春兰稳重端庄,但在府里却是能快速和旁人混熟,打听起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
这头,俩人才回了清风苑,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夏荷便高高兴兴的回来:“少爷的书房在府里相当于禁地,不许任何人踏入。
更别说里头有什么画轴了,就算是长庚这种自幼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小厮,也需得在少爷有需要的时候才能进去伺候一下。”
眼瞧着楚南夕露出一抹失望神色,夏荷俏皮的笑了笑,话音一转说道:“不过——”尾调拉长,见俩人都朝自己投递过来好奇的神情,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奴婢废了好大一番力气,这才打听到,少爷原本不是一直陆家长大。
七岁那年一直住在外头,直至十四岁才被陆家接回来,有一次奉命出征边关回来后,这书房便成了府上的禁地,任是谁都不准踏进去半步。
之后没两年的功夫,少爷就得了什么怪病,性命虽然勉强保住了,但这一双腿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春兰和夏荷二人忍不住唏嘘了一会儿。
若是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就罢了,偏偏在经历过又被上天夺走,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少夫人幼时也是去过一次边关,在外祖家住了好长一段日子才回京。”
春兰原本把这桩事都忘在了脑后,要不是听到今日这番话,只怕是还不能想起这段经历。
“有没有打听到,他去的是什么地方?”楚南夕追问。
夏荷茫然摇头,府里对这些事情忌讳莫深,若不是她插科打诨,只怕还套不出这些有用的信息。
边疆所识之人,无非两种。
一种是女将军,而另一种则是随军驻扎在那里的将门之女。
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记忆里朝中都没有什么女将军一类人。
那想必事情真相就是后者,将门之女。
只要他心仪之人不在京中,俩人日日相见,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
将门虎女,想必心气高,就算与陆祁安在如何相爱,也不会自轻自贱到上赶着进门做妾。
那她这正妻的位置,便不会有任何动摇。
傍晚,用过晚膳后,左盼右盼仍旧不见陆祁安过来。
连着春兰也是被打发出去瞧了好几回。
“奴婢瞧,少爷今个儿怕是不会过来了,不如——”
夏荷的话未曾说完,便被楚南夕摇头拒绝。
白日里她已经过去一次了,话又说的那样露骨,他却还是不肯过来。
楚南夕心里也是有自己的骨气,今个儿说什么她也不会在去走这一遭。
明个儿……
若是明日他还不肯回来,她在过去也不迟。
总是要让他知道,自己虽然想要让他回来住,但自己也不是那等没脸没皮的人。
若是把她逼得紧了,她也不会在去低声下气哄着人回来。
心里打定主意,晾他一夜,让他知晓自己也是有傲气的。
楚南夕心里高兴,一边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一边吩咐人去准备热水,沐浴过后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水里是放了药材?”楚南夕瞥了一眼浴桶内热水与寻常热水不同,颜色更加深一些,明显是往里放了什么东西。
秋菊从夏荷身后站出来,笑意吟吟的说着:“回少夫人,奴婢瞧着这几日少夫人睡眠似是不太好,眼下有些淤青,可以寻了些改善人睡眠的草药泡在水里,这样少夫人沐浴过后也能舒服一些,夜晚也能睡得香甜些。”
“你竟懂黄岐之术?”
想起之前大咧咧的让春兰在院子里煎药,顿时心里一惊。
那药不懂的人自然不知道,可若是整日在院子里打扫又通医理的人,只要闻一闻那药的味道,怕是就会察觉出其中的不对。
秋菊却没发觉她的异常,仍旧笑着说着:“黄岐之术倒也算不上,只是奴婢父亲曾做过采药人,奴婢幼时跟着父亲倒也能辨认出些许药材习性。”
春兰最是细心,察觉出她的不对连忙出声询问:“少夫人是冷了吗?怎么打了冷颤。”
“夏荷,快去把窗户关上。”
“没事,方才许是吹进来一股风冷着了。”
楚南夕摇摇头,强自镇定下来。
药已经被他给喝进肚子里,药渣也是被小心处理掉。
就算她是华佗转世,也不能凭着空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