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苑内,夏荷进来时正巧碰见楚南夕和春兰正说着宴会的事。
“宁远侯府的宴会,虽然比不得那些公主王妃,但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贵气,更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的地方,少夫人何必平白把这样好的机会送到那位手里。”
夏荷嘟着嘴,心里只觉着有些不服气。
之前在府里,她们母女二人就百般打压为难她,甚至连着亲事都敢暗中做了手脚,这样的人现下又何必在去联系走动。
“宁远侯府的宴会,去的就算不是公主王妃,也大抵都是一些贵女和贵夫人。你说……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混进去一个举子夫人,会是何种场面?”
楚南夕含笑的看着夏荷。
春兰一见她露出这幅模样,便心知那位是又要遭殃了。
不过说起来,她也是许久不曾见过自家少夫人露出这种手段了,心里忍不住有些许怀念。
……
次日一早,楚以宁带着李卉婉特意早早地来侯府门外等着,见人出来立马凑上前去:“也就我夫君现下还只是个举子,等今年秋闱科举过后,京中各个府邸宴会帖子定会争先恐后的送到我府里。”
“是吗,那就提前先恭贺二妹妹了。”楚南夕对于她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往心里去。
楚以宁见她径自上了前头的马车,连忙带着人跟过去。
“李夫人…这是我们侯府的马车。”夏荷连忙回神挡在前头。
“不过是辆马车罢了,我们姐妹之间共乘一辆又有什么不妥?”
况且侯府的马车,内部空间还是颇为宽敞舒适的。
若是让她自己去,即便租一辆马车,也不如刻有侯府标志的马车显得体面。
“如今你我都已经各自嫁了人,若是在乘坐一辆马车,只怕是不好。”
楚南夕此话一出,小厮连忙驱赶马车离开。
楚以宁直跺脚,指着离开的马车骂了好一会儿,这才觉着出了这口气。
与此同时马车内,夏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少夫人方才是没瞧见,她那脸色被气得都绿了。”
“蹭了帖子不说,竟还想着过来蹭马车,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厚的脸皮。”春兰也觉着她实在是有些不要脸了。
这样的事,除了她之外,还还真没有人能做得出来。
毕竟,天下间她还没见过有谁能比她的脸皮还厚。
“奴婢昨个儿送去医馆的那个男子,今个儿起早的时候,来府里寻了少夫人,奴婢只叫人先回去等着。”
说起正事儿,马车里几个人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他来寻自己的事情,楚南夕丝毫没有意外。
说话间,马车停下,宁远侯府到了。
府门外,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倒是络绎不绝,守门小厮分为两组,一组守门门口一侧负责检查各个前来所拿的帖子,而另一组则是负责指引前来的众人进府。
楚南夕下了马车,倒也并没急着进去,反而站在门口瞧了一会儿,见着自己从前相识的人,便上前去攀谈几句。
楚以宁倒也没让她等太久。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在一众豪华显贵的马车中,一辆显得极为寒酸的马车停下。
楚以宁从上头下来,紧随其后的还有李卉婉。
门口众人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奇怪,三三俩俩的小声议论着。
守门小厮见状,几步上前呵斥:“今个儿宁远侯府举办赏花宴,莫要扰了主人家的兴致,赶紧走。”
楚以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是被臊的,朝着楚南夕所站着的方向递过去求助的眼神,见她没有任何动作后,这才忍着屈辱开口:“我…我是来赴宴的。”
心里更加怨恨起楚南夕,要不是她不许自己跟着乘坐一辆马车过来,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被人当众落了脸面。
“你这个狗奴才怎么说话呢!我兄长可是举人,我嫂嫂的长姐可是侯府少夫人,我们今个儿来赴宴也是能让你随意羞辱的。”
许是被众人围在中间,又被小厮连声呵斥驱赶,面上有些抹不开,梗着脖子直接朝着人大声议论起来。
站在外围的楚南夕听着这话,笑着笑出声。
还真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要是不知道的听着她这话,还以为她兄长是什么宰相王爷呢!
围观的众人原本也是有一两个认出楚以宁的,现下在听见李卉婉的话,顿时笑出声。
江绾绾偏巧也在这堆人里,直接嘲讽出声:“哎呦!听着你如此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宫里头的公主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举子的妹妹,还真是好大的一个官位呢!”
众人也跟着一边大笑,一边嘲讽。
脸皮再厚,也只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被众人如此奚落,早就眼圈泛红轻声抽泣起来。
还不等楚以宁想出法子,怎么把这件事引到楚南夕身上,门口不知何时又停了一辆马车,下来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出声帮衬:“不过是个尚未出阁的小姐,诸位何必这般多多逼人。”
李卉婉虽然瞧不出那男子的出身,但单从他那一身穿着来看便也知道是非富即贵,又肯替自己出头解围,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