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岂敢威胁夫人,不过是想要寻个活路罢了。”
段氏心里就算再怎么怨恨,此时也不敢在硬碰硬,只能软下态度尽量说着好话,企图蒙混过关。
几个掌柜的又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么多年就算不是人精也练就了一双看人的本领,段氏心里如何想的他们又怎会不清楚。
……
侯府锦绣阁内一片热闹景象。
夏荷满脸高兴的学着今个儿才打听来的消息。
之前城南那处铺子,虽然地段极好,但却一直不温不火,经过昨个儿那么一闹,在场众人又亲眼瞧见了胭脂里所用的东西,和亲耳听闻那胭脂虫的功效,一传十,十传百,如今铺子的生意倒是直接爆满。
忙的连着掌柜的都脚不沾地起来。
“从前那几个铺子在段氏手里都尚且能成为旺铺,现如今回到少夫人手里,自然是不会差了的。”
夏荷复述完自己所听所闻之事后,又顺嘴恭维了一番。
春兰推门走进来:“少夫人,秋菊依着你的意思改良好的补药已经熬好了,可要奴婢让人给少爷送去?”
“不用,我亲自送过去吧!”
今个儿是头一次改良方子,若是她不亲自瞧过,总归有些不放心。
路过花园,陆怀之迎面走过来。
楚南夕避无可避,只能朝着他略微点了点头,也算是见了礼。
才迈出步子想要离开,却被他叫住:“嫂嫂。”
“世子是还有什么事吗?”
楚南夕疑惑的朝人看过去。
对于这个侯府世子,她始终不曾看清楚他的意图。
陆怀之百感交集,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嫂嫂嫁进来许久,竟与我还是这样生分。”
“世子误会了,什么生分不生分的,原本就是一家人罢了。
只是这药若是在耽搁下去,只怕是要凉了。”
她无心去探究他故意拦着自己说这番话的用意,只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春兰手上提着的一个食盒,想要借此脱身。
“嫂嫂对兄长还真是用心良苦,叫我这个弟弟瞧了都觉着心生羡慕。”
陆怀之说完这番话,也不在继续拦着人,反而转身离开。
“奴婢瞧着咱们府里这两位少爷,与其余那个高门大户内的兄弟手足似是大不一样。”春兰似有感慨的说着。
陆怀之不仅是嫡子,还是世子,在府里倒是从未见他为难过陆祁安,兄弟也不似旁人家那样,只一见面就如斗鸡一样吵闹不休。
楚南夕倒没接话,只是跟着春兰的视线也一同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至再也瞧不见影子后,这才收回视线,刚想要离开,便瞧见地上躺着半块月牙形白色玉佩。
“这是……世子的?”春兰略带迟疑的说着。
“改日还给他也就是了。”蹲下身子捡起玉佩,倒也没多想便放在了自己怀里。
带着春兰径直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陆祁安的书房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禁忌之所,但于楚南夕却没有半点阻碍。
长庚也不敢有任何的阻拦动作,行了礼后便和春兰在一旁说着话。
陆祁安听着房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抬头瞧了一眼,见进来的是楚南夕,便又重新垂下头去。
桌案上除了摆放的几本书籍之外,在无旁的东西,至于之前她瞧见的哪些画轴也是一个都没有。
“这补药我让人改方子,在里头添了两味更加温和些的药材进去。”
楚南夕从食盒内端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过去,“走了一路,这药的温度倒是正好,夫君快趁热喝了吧!”
虽说是补药,可到底是药,是药就没有好喝的东西。
只是瞧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嘴里便不自觉的泛起苦涩。
推拒的话在瞧见她满含期待的眸子后,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狠了下心,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下肚。
许是喝的太急,药汁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染养了身前的一片衣襟,整个人也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楚南夕一惊,连忙快步上前替他拍着后背,好一会儿才听着人止住咳嗽。
“你瞧你急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看着她被憋红的脸,忍下笑意夏促的说着。
“咳咳咳……”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咳嗽,在听了她这话,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好了,不逗你了,快喝口茶压压。”楚南夕递上茶,收起玩笑。
“晚上……夫君回来住吧!”
茶才刚举起凑近嘴边,还不等喝进嘴里,便被她这话惊的手滑,直接把茶碗摔落在地上。
“夫君……真不用寻府医过来瞧瞧吗?”
陆祁安看见她意味深长的神色,瞬间冷下脸色。
屋外,不只是长庚伸长了脖子,好奇的朝着屋子里撇过去。
连着春兰也跟着有些担忧,直至瞧见人全须全尾的出来,这颗心才算是又重新放回肚子里。
傍晚,春兰端着安神汤进来,瞧见她还在摆弄着白日里捡到的那块儿玉佩,有些好奇的询问:“是这块儿玉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