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少夫人?”守在院子里小厮,看见楚南夕过来,立马瞪大了眼睛,一副惊诧的模样。
楚南夕自嫁进来后,也算是恪守礼节,从不曾踏入陆怀之院子半步。
如今骤然过来,小厮见着才会如此震惊。
“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寻你家世子。”
叔嫂私下相见,本已是有损礼数,若在私自进去,只怕传出去还不定要如何抹黑她。
小厮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声,随后一溜烟儿似的朝着里头跑过去。
陆怀之满脸惊诧的看着她,摆了摆手把小厮打发出去后,这才开口询问:“大嫂可是有事?”
楚南夕眼角瞥见方才出去的小厮,一副想要关上房门的动作,连忙出声阻止——
“房门不必关了。”
陆怀之听着她的话,也跟着转头瞧了一眼,并未开口。
她虽嫁了人也不得不顾及男女大防,况且还是与自己小叔子同处一屋,若在紧闭房门就算她们二人清清白白,恐怕也会让人诟病。
还不如,就这样敞开房门,大大方方的示人,也好能堵上那些人的嘴。
“之前在与世子在花园碰见,世子离开后我在地上捡了这块儿玉佩,想着过来询问一声,是不是世子丢的。”说着把随身携带的那块儿玉佩拿出递到他眼前。
陆怀之有些诧异的盯着那块儿玉佩瞧着,却没有想要伸手去接的意思,“确实是我的,这两日我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不曾想竟是嫂嫂捡了去。”
“既然是世子的,那今日正好物归原主。”
楚南夕把捧着玉佩的手往前又送了送,见他仍旧没有反应,心里生出些疑惑,抬头朝他看过去。
陆怀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想要替她解惑的意思,推拒道:“这玉佩既然是被嫂嫂捡了去,便就是与嫂嫂有缘,嫂嫂不必还了。”
对于他如此慷慨的模样,楚南夕倒没有丝毫高兴的模样。
“瞧着这玉佩的模样,想必是一对的,我怎么好收下,况且我也不喜这些金银玉石的。”
陆怀之好像没听出她的婉拒,依旧不曾伸手,瞧着似是一副势必想要把东西送出去的模样:“不过是一些小东西罢了,若是嫂嫂不喜欢,叫人拿出去卖了也无妨。”
“还是莫要糟蹋这样好的东西了。”
见他仍旧一副倔强儿的模样,楚南夕笑了笑,也不和她较劲儿。
既然他不肯收,那就把玉佩放在桌上,左右是还回来了,后续他是扔还是收下都与自己无关。
“奴婢怎么瞧不明白,这世子的心思呢!”
路上,春兰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人心是最难懂的东西,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看不懂。”
“玉佩本是定情之物,况且……还是那明显一对样式的,世子此举……”
春兰心里始终觉着不安,但话刚询问出口,便又有些后悔。
连她都知晓的事情,少夫人那样聪慧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等她开口,就见着江绾绾从前头迎面走过来。
“楚小姐?”
楚南夕脚步微顿,脸上挂着浅笑说着:“江小姐这是来寻世子的?”
“这条路倒也只能通向怀之院子。”江绾绾说着,又特意伸着脖子朝着她身后瞧了一眼,才收回视线有些困惑的说着:“莫不是楚小姐也是才从怀之处出来?”
男女大防人人知晓的事,她这样问着也是存了些故意的心思。
“有些事方才去寻世子说。”
这样的事,就算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还不如大方承认,毕竟青天白日的身边又有丫鬟在场,就算她们想要泼脏水也是不成的。
江绾绾一反常态的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反而神色晦暗不明的打量了她几眼,这才勾着嘴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递过去:“说起来我与怀之的婚期也快到了,日后嫁进府里与楚姑娘也算是妯娌,以前的事还望楚小姐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江小姐说的哪里话,日后若是嫁进来自然都是一家人。”
“这香囊是我特意叫人配了几种花在里头,说是能有安神的作用。
用来装花瓣的香囊也是我亲自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虽然比不得外头绣娘那样好的手艺,但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江绾绾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模样,反而把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楚南夕就算心里不喜她,也不好直接表露出来,接过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才高兴的说着:“江小姐的女红极好,针脚细腻上头绣着的花样也活灵活现,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又寒暄了几句,俩人这才分离。
……
长庚小心翼翼的踏进书房,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少夫人今个儿去世子的院子了。”
“咔嚓——”
陆祁安手中握着的笔杆被折断成两节。
长庚心里虽然觉着有些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替她挽回一些:“少夫人进去时,房门并未关上,丫鬟奴才也都在里头伺候着,想来是有事相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
陆祁安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