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圣女再次行礼——
“弦月代替我国国君谢陛下。”
“陛下,臣妾听闻,南诏国女子多是长袖善舞,而这南诏国的圣女想必更是其中翘楚,不知臣妾能不能有这荣幸,亲眼瞧见一回。”
坐在荣帝左手旁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皇后,一边笑着与荣帝说着,一边视线略过荣帝右手边坐着的女子时,眼底隐隐带着几分挑衅。
她虽贵为皇后,却并不得荣帝的喜爱。
天下人皆知,最得荣帝喜爱的则是如今诞育下二皇子和霓公主的李贵妃娘娘。
皇后此举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依靠一个异族人来分李贵妃的宠爱。
“陛下……圣女身份贵重,怎好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李贵妃不愿坐以待毙,连忙出声劝着。
原本在弦月刚出来时,荣帝一双眼珠子就已经恨不得黏在她身上,若是在叫她跳舞,怕是就要勾的荣帝魂都跟着飞过去了,李贵妃哪能让皇后计谋得逞。
“无妨。”荣帝摆手,大笑了几声,才又把视线放在弦月身上,“不知弦月圣女可否一展舞姿,叫朕与爱妃们都开开眼。”
南诏国本就是附属与璃月国的一个小国,而今她特意带着使臣与珍宝前来,本就是有意讨好。
弦月朝着荣帝盈盈一拜后,这才挥舞手臂,轻轻扭动腰身。
她容貌本就倾城,身段又玲珑,此时跳起舞来,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圣洁的气息,引得荣帝一双眼珠子紧紧盯在她身上。
李贵妃不自觉的握紧手掌,死死瞪着荣帝和弦月圣女。
楚南夕瞧了一会儿,这才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瞥见陆祁安正紧紧盯着前头跳舞的弦月,心里跟着一紧。
当初书房内桌案上摆着的那些画轴,虽然不曾瞧见过上头究竟画的是什么人,但她却也始终不曾忘记过。
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现下瞧见他这样直白的盯着一个人看着,心里不自觉的想起这件事。
“噗——”
正在她恍神的功夫,对面男子坐着的地方顿时发出一阵骚乱。
在她抬头看过去时,才瞧见吐血晕厥过去的是陆祁安。
心下一惊,顾不得皇上与皇后还在上头坐着,起身便奔过去。
荣帝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吩咐——
“太医……快传太医。”
陆祁安虽然如今双腿残废,又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可之前也确确实实的替荣帝立下过汗马功劳,替自己挣下功绩。
如今人却在进宫赴宴时吐血晕厥,不管是何缘由,荣帝都要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让太医全力医治他,如此才能不叫那些功臣寒了心,也不会在以后落人话柄。
“夫君……”楚南夕颤抖着双手,有些不敢触碰人。
七手八脚的把人挪到旁边偏殿后,太医这才火急火燎的过来。
在给人诊脉后,已经约摸过了一个时辰。
太医眉头始终紧锁,一番折腾后顶着众人的视线,先是朝着荣帝行了一礼,而后才开口说道:“回禀陛下,陆大少爷这是……是……”
楚南夕看着他这样吞吞吐吐的,心里越发焦急起来,“还请太医明示,我夫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好端端的突然吐血。”
陆家的事与他倒也没有任何干系。
眼下之所以这样犹豫,也是不想参合到陆家的勾斗之中。
太医抬头又瞧了荣帝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这才思索着开口,“陆少爷这是……这是中蛊的迹象。”
“中蛊?”楚南夕忍不住惊呼出声,视线不自觉的朝着站在最外围的弦月身上撇过去。
论蛊术也只有南诏国能够称得上个中翘楚。
天下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偏偏南诏国圣女才过来,这头陆祁安就吐血中蛊。
皇后瞧了一圈众人,这才笑着开口,“臣妾听闻南诏国最是擅长用蛊,不知弦月圣女可否帮忙瞧一瞧?”
楚南夕忙转身朝着弦月行礼,“还求圣女搭手救我夫君。”
弦月也不好推拒,只能上前在众人注视下仔细替人检查起来,半晌收回手不等众人询问便摇头说道:“陆大少爷所中蛊毒,是一种极为阴邪之法,瞧着那蛊毒早已深入骨髓深处,我无能为力。”
站在所有人身后的柳氏听着弦月这番话,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我没事……”
陆祁安恰巧睁开眼睛,虽然瞧着人还有些虚弱,但好歹是清醒过来了。
楚南夕低垂着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夫君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中蛊只怕也只能是在府里……”
“什么蛊毒,依我看分明是你们小夫妻二人不知节制所致。
祁安自从双腿残疾后,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被寻来的那些名医也都说是心病所致,如今我瞧分明是祁安自己身子骨的缘由。”
柳氏面上虽然强装镇定,心里早已经恨起那多嘴的太医。
若是没有今个儿的这番事,日后他就算是死在府里,众人也只会以为是他自己身子骨不好,油尽灯枯罢了。
可今个儿既然被太医瞧出身中蛊毒,日后不好下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