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也是忍了她许久,如今正好碰上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肯有半步退让,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俩人便大打出手。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想要上前阻拦,只是被不知道被谁偷袭,片刻功夫屋子里便乱作一团。
李晟过来时,瞧见的正是几人打的难舍难分。
“住手!”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几人被这声吓住,立马纷纷松手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瞧过去,见是李晟,几人脸上神情各不相同。
李老夫人立马上前几步,扑在他怀里哭诉。
李老夫人在如何粗鄙不堪,他与李卉婉兄妹二人也都是由着她一人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拉扯长大。
他心里一直是极为孝顺的,哪能见自己娶回来的人如此欺辱自己生母,当下把李老夫人护在身后,朝着她怒目而视,“楚以宁你瞧瞧你如今的模样,哪有半点身为官家小姐应该有的模样,我瞧着简直是比市井泼妇还不如。”
“市井泼妇?”她本以为他能在此次科举考试之中拔得头筹,这才对他诸多忍让,眼下瞧着自己的愿望似是要落空,心里的种种委屈一股脑儿的冲泄而出,“我泼妇?我嫁与你时你怎么不嫌弃我泼妇,你花我嫁妆时怎么不嫌弃我泼妇,你哄着我回母家替你筹银子时怎么不说我泼妇,如今倒是嫌弃我泼妇来了,李晟你别忘了,你还有殿试未考,若是在此时闹出什么丑闻,只怕最终你连着举子的名分都保不住。”
她在楚家自己是嫡女,生母又是当家主母掌管中馈,父亲又万分宠爱她,一向都是她欺辱旁人,自己何曾受过这样大的委屈。
李晟整个人虽然迂腐了些但却也并非是个蠢得,方才也只是瞧着自己生母被欺辱,一时恼怒这才训斥她罢了,现下听了这番话,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连忙收敛下自己的怒气,软着声音说着,“宁儿,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苦衷,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也不希望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是?
况且,我自幼丧父,唯有母亲一人辛苦拉扯我们兄妹长大,我如何能瞧着你们二人这样婆媳不合,若是传出去不仅让人嗤笑,就是于宁儿的名声也无益。”
孝字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不管李老夫人这个婆母如何对她,只要她反抗都是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传出去定是要被众人议论,戳脊梁骨。
更何况,今日她更是对自己婆母动了手,若是传出去——
思及此处,楚以宁理智回笼,后背微微冒出一层薄汗,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又瞪了李老夫人一眼,这才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滴滴的说着:“晟郎我也不想如此的,只是……只是婆母实在是欺我辱我……”说着便扑在他怀里,呜咽呜咽的哭起来。
若是放在从前他或许还会心疼她几分,只是这些日子瞧见了她的蛮横和无理取闹,心里对她的情谊倒也并未剩下多少。
李老夫人见她想要恶人先告状,刚想要开口辩解,顺便在骂她一番,不想李晟猜到她的意图和心思立马抬眼朝着她瞪过去,随即又摇头阻了她还未出口的话,“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扶着母亲回去休息,母亲年纪大了胡闹,你们几个也不知道规劝着一些,跟着母亲一起胡闹实在是不成体统,今日在场众人,每个人扣一个月月银。”
几个丫鬟纷纷变了脸色,却又不敢开口辩解,心里只觉着晦气。
李晟头一次替她撑腰,连着李老夫人那个老虔婆都偃旗息鼓的回去,自从嫁进来后还从未有一日觉着像今日这样舒坦痛快过。
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丝毫没发觉李晟的脸色有些难看,更是觉着自己日后在府里总归是能挺直腰板做人,“晟郎日后可得多多劝着婆母一些,莫要叫她没事便来为难我。
她若是闲不住,买下一块儿田地仍旧像从前那样耕种,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李老夫人本就是乡野出身,她从未把人放在眼里过,心里更是觉着把她接进府里伺候,更是抬举她了,她就应该重新去耕种做那些下等的粗活。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母亲年岁已高自是应当享享清福,哪里还有再去劳作的道理。”即便他此时心里在如何恼怒,也不得不隐忍下来,“若母亲当真去劳作,你以为你面上有光吗?京中那些上流圈子内贵夫人难不成就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吗?”
若是这样的事在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他的官图也就没了。
楚以宁眨了眨眼睛,笑着说着:“晟郎你急什么,我也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我又怎会不知婆母年岁已高,即便是你肯我还不愿呢!”嗔怪了一句,便转过身背对着他。
李晟也没想着要与她置气,见状立马劝哄了几句。
她才想着要把人勾搭到榻上去温存一番,却不想李晟立马抽身离开,气的她狠狠蹲了几下脚。
楚以宁抬手毫无征兆的狠狠打了月桂一巴掌。
月桂也有些发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此时更是顾不得满地的碎片,连忙跪下眼圈泛红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方才夫君回来,你为何不瞧着一些,竟让他瞧见这样的场景。”
她此时心里不痛快,也只能寻着借口打骂一下身边伺候的人,唯有如此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