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什么?”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楚南夕听的有些含糊不清,在她支起耳朵想要在仔细听听时,却发现旁边的人不肯在出声了。
顿时有些气闷,裹着被子重新背过身去,似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不满。
就在她刚要昏昏欲睡时,身后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我说无妨……”
楚南夕脑子有些混沌不清,倒也没多想,只是含糊应了一声,便睡过去。
陆祁安说完这句话,一颗心便止不住的“砰砰”乱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回音,方才激动的心情顿时跌落回去。
就在他想要在说两句缓和的话,便听见身旁传出来的一阵均匀呼吸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重新替她掖好有些散开的被角。
……
天已经大亮,楚南夕这才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起身。
春兰几人在门外听见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夫君是什么时辰走的?”
春兰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
少爷回来住了?她们没瞧见呀!
楚南夕知道在问她们也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他躺过的被褥早已经失去了热意,想来是已经离开许久。
“今个儿是初一,咱们得依着规矩,早些过去给老夫人请安。”春兰手上灵巧的替她挽着发髻。
柳氏那她是真心不爱去,倒也不是因为怕了她,只是每次过去都糟心的很,还要劳心费神的防着她,以免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挖个大坑,哄着她跳下去。
收拾妥帖后,即便在如何不愿也不得不过去。
“今个儿来的倒是早。”柳氏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给母亲请安,儿媳不敢有片刻马虎。”
柳氏方才还一副浅笑的模样,转瞬间便落了下去,又换做一副失落的模样,低垂着眉眼感慨的说着:“从前祁安虽说不是日日过来,但却也偶尔过来请安,如今却长久不曾见着一次人影。”
“夫君整日把自己闷在书房内,就是连着儿媳也不曾常常见着。”
她身为儿媳理应要按着规矩过来给柳氏请安,可陆祁安虽说是庶子,却也是府里的少爷,却没有要过来给柳氏请安的规矩。
旁人家府里的庶子给主母请安,那是因着主母不曾苛待过庶子庶女。
柳氏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功夫又重新化成一抹浅笑,好似完全没听懂她话中的含义一般。
“祁安不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也就罢了,可你是她夫人,怎么你们二人也不常常见面?”柳氏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瞧见自己预想中的神情,缓了缓又继续说着:“这几日我听闻,弦月圣女倒是与祁安来往颇为密切。”
“弦月圣女昨个儿似是过来了一次,只是儿媳也不曾瞧见过人,想来是她与夫君有什么要紧事要商谈。”
弦月圣女来府上的事,就算她想要瞒也是瞒不住。
既然柳氏此番询问起来,必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她若在隐瞒反倒是显得多此一举。
“祁安与弦月圣女能有什么要紧事。”柳氏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南诏国圣女另一个只是府里的残废庶出少爷,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应当是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
平日里瞧着楚南夕颇为聪慧,如今到了这件事上,反倒是一副不开窍模样,柳氏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继续说着:“祁安就算是有心想要纳妾,也不应该动到南诏国圣女的身上去,若是此时被皇上知晓,怪罪咱们整个陆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之前宫宴那次,只要不是眼瞎的就都能瞧出皇上对弦月圣女生了什么样的心思。
这种时候,陆祁安还敢往上凑,分明是找死。
柳氏虽然也乐意他上赶着找死,但前提是别牵扯到陆家,别牵扯到她身上。
显然这件事不满足这些条件。
“纳妾?”楚南夕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摇头:“母亲或许是误会了吧!夫君曾答应儿媳绝不纳妾的,想来夫君不会失言。”
江绾绾从外头进来,正巧听见这番话,立马酸溜溜的讽刺:“你竟能哄得祁安哥哥答应你不纳妾,你也真是好生厉害的手段。”
“江小姐过誉了,我哪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不过是夫君怜惜我罢了。”
楚南夕佯装听不懂她话中的讽刺,反而低头羞涩一笑。
气的江绾绾恨不得上前,扯着她衣领,狠狠打她几巴掌才能解气。
“莫要胡说了,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的。
你若是这般拦着不许祁安纳妾,日后传出善妒的名头,岂不是要被众人戳着脊梁骨嗤笑。”
柳氏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若是旁人你放心不下,我瞧着你院子里的那个冬梅便就不错,从前又是在我这里伺候过的人,性子我也清楚,是个能好拿捏的主,日后待她生下个一子半女的也不怕她不听话拿捏不住。”
之前她那么热衷往陆祁安房里塞人,她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只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没想到她还是贼心不死。
“冬梅性子是不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