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芳居,送走了景焱和他府里的护卫后,慕筠整个人歪坐在贵妃塌上,脸上尽显疲惫之色,看得夏橙冬草两人心疼不已。
“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了再歇息吧,这天热,身上都是韩,怪黏腻的。”
“不用,我躺会儿放空下就没事儿了,下午不是还要去医馆么,到时候换身衣裳就行了。”
“姑娘,医馆就在哪儿,不会跑,但是您的身子最重要,回燕都城之前,老谷主可是说了,让奴婢几人照顾好姑娘的,如今倒是姑娘累得都脱相了。”
慕筠听罢,忍不住嗔了夏橙一眼,“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这跟人玩心眼,特别是浸/淫在豪门大户里的妇人斗心眼,真是不一般的累。”
“奴婢看姑娘您玩的挺开心的,还以为姑娘乐在其中呢!”
“放屁……不是,我的意思是…”
“姑娘,不用解释,奴婢们都知道,可是这都几天了,梅氏不像是有那胆子在夫人生产的时候动手脚的人啊!”
“冬草,不是我说你,梅氏没胆子,不代表慕家丫鬟小厮没胆子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么?”
“夏橙说的没错,冬草你这脑子啊,除了吃,还能记个啥呢!”
“谁说的,姑娘,冬草能给姑娘做好吃的,夏橙就不会啊!”
“啊这……确实挺好的,夏橙你继续说!”
冬草脑子里就只有美食,说到吃的没人比她懂,其他的,嗯,倒也不用她操心。
夏橙见姑娘无意凝噎的模样,忍不住掩唇偷笑,“姑娘,您就宠着冬草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姑娘您让奴婢把查到的东西抛给田管家,是想让田管家给慕大人上眼药么?”
慕筠沉思了会儿轻叹道,“算是吧,当年我娘对田管家算有知遇之恩,要不是我娘,田管家也不可能一步步走到慕家管家的位置。我赌他对我娘的感恩之心,让他在慕源耳边吹吹风。高处不胜寒啊,这疑心病也会随着官职越高而加深。”
“还是姑娘棋高一着啊,就是不知道这慕大人能不能明白姑娘的良苦用心。”
“放心吧,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后,又有田管家‘浇水’这怀疑的种子只会茁壮成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到那时候,即便慕源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姑娘自己下这么大一盘棋,王爷也是其中的助推么?”
慕筠避而不答,反问道,“你猜!”
“姑娘……”
“好啦,我自己心里有数,有时候让你们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们不利,都忙了一上午了,你们也去休息休息,下午才有精神陪我去医馆,抓蛀虫。”
“放心吧,姑娘,奴婢精神好的很,不会耽误抓蛀虫的!”
慕筠扬唇一笑,“那可不一定!”说完,人也闭上眼睛小憩。
仁济医馆内,掌柜范建一边数着刚卖的人参拿到的银票,一边哼着小曲儿,那模样别提都悠闲自得了。
“掌柜的,咱们医馆仅剩的一株百年山参都卖了,这要是有病人需要用到,咱上哪儿要啊?”药童都快急死了,这没有药,大夫们都没法开单,不开单,就不能卖药,药卖不出去,光是凭坐馆大夫看病的诊金,别说经营医馆了,能开出大夫们的月银都不错了。
“你急什么,回头我上报东家,让东家从总店那边再送几株过来不就成了。”
“掌柜的,您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可那次总店那边送山参来过?”
“行了,行了,就你这嘴能叭叭,我还有事儿,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守着医馆,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们偷懒,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药童:上个月工钱都没发呢……
范建把银票揣兜里,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的往外走。
“唉哟,谁啊,走路不长眼啊?撞坏我了,你赔得起么?”
“范掌柜的身子这么娇弱,看来不适合管理仁济医馆,夏橙,找个人补上。”
“是,姑娘!”
范建一听‘夏橙’二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定睛朝外看,只见门口站着三个妙女子,为首的,正是夏橙。
“范掌柜,前两日刚见过面,这么快就忘了么?”
“没忘,没忘,夏橙姑娘今儿怎么得空过来?是不是账目看不懂?”
“账目我已经看完了,所以今儿过来是想找范掌柜答疑解惑的!”
范建的脑子转了几转,自己的账目做的天衣无缝,夏橙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应该看不出账目有问题。
“真不巧啊,在下今日有事儿要出去一趟,夏橙姑娘不若明天再过来?”
“范掌柜确定只是有事出去一趟,而不是要跑路么?”
范建闻言,皱眉质问道,“你这姑娘是谁啊,我当然是有事儿出去办的。”
“是么,那你怀里怎么揣着医馆卖山参的银票走呢?”
“我…我…”
“拿来吧你!”冬草上前两步,直接伸手从范建怀里把还没捂热的银票拿了出来,“姑娘,五百三十两!”
“什么?才卖五百三十两?”夏橙那个肉疼啊,“范掌柜,那可是百年老山参,其价格一千五百两到两千两之间,你竟然五百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