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这田契是在官府里有记录的,别欺负我一乡下人不懂,这田契上写多少就是多少,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一上来就说要重新丈量,你懂什么是丈量么?”
“老孙头你闭嘴,你知道这位是谁么?你就满嘴喷粪?”
老孙头气哼哼的把脑袋扭一边,压根就不看景焱。
“王爷,对不起啊,这老孙头就是个倔老头,他就认定了他手里的田契是对的”
“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不是他说了算,现在都闹成这样了,除了重新丈量之外,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么?”
“这……”
“就按王爷说的,重新丈量我跟老孙头的田,只要丈量出我这田跟田契上写的数不对,或者老孙头的田契上写的数比重新丈量后的数相差大,那就是老孙头偷挖了我的田。”
“你连自己家那三分田都守不住,还好意思赖别人!”
“老孙头,你别太过分了,要不是你一天到晚挖挖挖的,别说三分了,三亩都不够你挖的。”
“挖几下就能得一亩田,只要有力气,谁不愿意啊,像你,守着那么好的田种出来的粮食都不够你自己吃的,白瞎那好田了!”
“白不白瞎的,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这跟你挖我田有什么关系?”
“肃静,肃静…孙大爷,我现在就安排衙差跟你们去下河村把你跟葛大叔的田重新丈量。”
“这个好,我同意了!”葛田巴不得今天就把这事儿给了了,也省得跟老孙头天天这么闹腾。
老孙头是不想重新丈量的,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那田契得亩数跟现在的田是对不上的。
但是没办法啊,这事儿都闹到府衙来了,已经不是他耍无赖就能过去的事儿了。
流川见老孙头没再嚷着,赶紧带了两个衙役,连带着师爷还有丈量田地的工具,赶着马车带着老孙头和葛天去了下河村。
“我们也一起去吧?”慕筠提议道。
“嗯?你想去?”
“反正没事儿,去看看也好啊!”
“骑马去?”
“可以!”
流川前脚刚带着老孙头和葛田离开府衙,景焱也带着,慕筠骑着马跟在后边一起去了下河村。
下河村礼玉阳城不远,骑马也就两刻钟时间,步行大概要一个时辰。
流川和景焱慕筠算是前后脚到的下河村,村民们看见衙差进了村子,好事儿的都围了过来,“咋了这是啊?咋还有官差来了呢?”
“看到没,那俩官差是跟着老孙头和葛田后边的,这是要去水洼地那边吧?”
“走,跟过去看看。”
“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地里的杂草都除干净了?瞎凑什么热闹啊!”
“差爷,我是下河村的村长刘大壮,二位差爷来下河村,是为了老孙头挖田的事儿么?”
流川点头,“刘村长,今天来是给老孙头和葛田重新丈量田地的,重新丈量后,跟田契写的亩数有差异的,该补的补,该退的退,然后重新办理新田契。”
“当真?”
“刘村长,你看,我们连丈量的工具都带了,自然是真的,这不,现在就要去老孙头他们田那边呢,刘村长要是有空闲的话,也可以去当个见证。”
“那感情好啊,我有空,我有空,我跟你们一道去。”
村民一听官差是来给老孙头和葛田重新丈量田地的事儿,田里的活计也不做了,直接乌拉拉的跟在流川三人身后往水洼地走去。
“这老孙头跟葛田,为了这田多田少的问题,那是天天吵,天天闹,每天都把村里搞的乌烟瘴气的,这一次两次的,村民们当热闹看,这天天这么折腾,谁能受得了啊!”
“既然这样,为何不去衙门找知府大人派人重新丈量田地呢?”
“葛田想找啊,那不是老孙头不给么,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让葛田钻了空子闹到了府衙。”
流川: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刘村长挺不喜欢这事儿闹太大的样子呢?
“刘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钻了空子?这事儿本就是老孙头不对,你还拦着我不给我报官,呵,要不是这次于桂荣倒台了,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给自己讨公道呢!”
“什么?于桂荣倒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那新上任的知府,不会是……”刘村长扫了眼流川。
“刘村长,别误会,我只是暂代的,等过几天新知府就会到任。”
“哦,哦,这样啊,不过,这位公子,你的话,能管用么?”
“放心吧刘村长,我的话不管用,王爷的话还是管用的。”
“王爷?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平时我们连官老爷都见不着面呢,这王爷住在燕都城,山高皇帝远的,王爷也管不到我们这小山村的邻里矛盾不是!”
“就是,知府老爷都见不着,这王爷更见不着了。所以,这事儿,能不能行啊!”
“能不能行,丈量好后,直接办理新的田契,还是大伙儿觉得,这田契官府还能作假?”
“谁知道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水洼地,老孙头跟葛田的田是挨着的,葛田的田在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