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啊!”
“前边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大家都在往旁边让啊?”
“小姑娘,听你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
肖悦闻声,朝那大嫂子点头,“这位夫人,这话怎么说?难不成,你们宁阳城的百姓,喜欢欺负外地人?”
“姑娘别瞎说,要是被人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还请夫人告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慕筠低声问道。
“哎,大妹子,这说来话长!”
慕筠敛下眸中的不耐,拿出一锭碎银递给妇人,“那就长话短说!”
“哎,哎,好,大妹子,我们宁阳城有个习俗,每隔三年,就会在九月初一的当天做斋祭。”
“斋祭?是要祭天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么,还是别的?”
“小姑娘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你继续!”
“说道斋祭,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只要三年一斋祭了,那未来的三年定是风调雨顺,反之,这是灾祸连年。”
“三年一斋祭,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要求的吧?”
“有的,要求就是斋祭当天要一对童男童女外加三牲礼,然后在正午时分吧童男童女还有三牲礼送到我们宁阳城的宁阳河中的小道上。”
“这怎么听上去,像是怪力乱神的神话故事一样啊?”
流川附和的点头,他也觉得这是在妖言惑众。
还童男童女三牲礼,一看就是被忽悠的。
“小姑娘,可不敢这么说,这要是让人听到了,你们肯定会被赶出宁阳城的。”
“嚯…这么严重啊!”
“信则有,不信则无,毕竟,这属于地方文化的一种,至于是真是假,只要当地百姓觉得是真的就行,我们只是过客。”
“知道了,嫂子!”
说话间,斋祭的队伍走到了慕筠三人跟前。
一股淡到不易察觉的腐尸味儿萦绕在慕筠的鼻尖,双眸忍不住微眯的看着这支斋祭队伍。
慕筠的反常让流川也跟着多看了两眼这支队伍。
“嫂子,你看出什么了?”她怎么感觉,嫂子浑身都在散发着冷气。
“流川,你换上当地百姓的衣裳,跟上这支队伍,记住,不要让人察觉,等他们的斋祭仪式结束后,你想办法去湖中的小岛看看。”
“不行,属下走了,就夫人和肖姑娘,属下不放心!”
“你不去,我自己去!”
流川……问,有一个叛逆的主子,怎么破?
“属下去,但是夫人和肖姑娘现在回客栈去,在属下没有回来之前,不能出来逛街。”
“成交,你现在跟上去,我带着肖悦回客栈!”
突然好说话的慕筠,让流川有些怀疑。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怎么,你家主子不在,本妃使唤不动你了?”
“不是,属下只是没反应过来。”
“等你反应过来队伍都走远了!”
“知道了!”流川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套当地的服饰换上后就混在百姓群中跟着斋祭队伍往宁阳河走去。
回到客栈的慕筠和肖悦也趁机跟客栈的掌柜打听了斋祭的事儿。
恰巧今天是斋祭的大日子,掌柜的也只当慕筠姑嫂俩好奇,就当个故事说给了慕筠听。
这越听越玄乎的,姑嫂俩也没敢出声反驳,实在是这斋祭似乎已经融入到了宁阳城百姓的骨子里了。
“掌柜的,那如果三年后不再举行斋祭,神明真的会震怒,从而给宁阳城的百姓降灾么?”
“不举行斋祭这事儿不可能能出现的,为了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宁阳城的百姓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斋祭这事儿,官府是怎么看的?是推崇,还是遏制?”
掌柜的皱眉看着慕筠,“你们刚才没看到,这斋祭队伍的第一人,就是咱们宁阳城的知府,廖家兴,廖大人么?”
“啊?”
姑嫂俩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这事儿,她们是昨天刚进的宁阳城,对宁阳城的事儿还一知半解的呢,今天刚出门就遇上了三年一度的斋祭了,都没来得及打听,谁能想,这斋祭队伍的第一人就是宁阳知府啊!
由此可见,这斋祭仪式,宁阳知府非但没有遏制,还参与了其中。
这事儿等流川回来后再好好的问问他,这宁阳知府是怎样的一个官儿。
“掌柜的,今天辛苦你给我们姑嫂俩解惑了,这是茶水钱,您收好!”
“夫人客气,这些随便找个宁阳城的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
“我们就当掌柜的给我们说书了,这茶水钱也是您应得的。”
“哎,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夫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可以找我,我知道的,一定会跟夫人说个一二三的。”
“好,等我想到想问的问题了再来找掌柜的。”
姑嫂俩回到房间后,开始复盘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最后一致认为,得等到流川回来后,把打听到的消息都汇总了之后才能复盘。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从天亮等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等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