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这次去的地方是一个相对偏远的牧区,要见的人是一个叫做泽仁有真的女孩和拉姆奶奶。
那位战友托付他,尽力照顾好她们,平常苏笙两三年就会来看望她们一次。战友说,小时候拉姆曾经照顾他好多年。
也就是转业之前三年,苏笙在狼群中救下了泽仁有真,那一年,她只有十二岁多一点。
算起来,现在应该有十八九岁了吧。
苏笙第一次去的时候,用的是休假时间,在拉姆家里并没有见到泽仁有真,说是出去放牦牛还是去捡牦牛粪什么的,他也听不太明白,当时战友托他带了一万块钱,自己又加了一万,凑了两万块钱一起给到拉姆手中。
离开的时候,拉姆见天色已经快暗了下来,就牵了一匹马给他,让他骑着回去,到地方了把马放在寺庙里就好。
他知道那个寺庙,从那里出发到拉姆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那里,可以找到住的地方,也能够搭班车,只是车的班次不多,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需要等很久。
也怪苏笙自己没控制好时间,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突然就听见一个小女孩惊恐的呼救声。
距离苏笙没多远,他赶忙策马飞奔过去。只见一个女孩举着一把小铁铲正拼命大声哭喊,身后追着几头眼睛冒着绿光的饿狼。
情况十分危急,小女孩一旦被扑倒,那绝对是致命的伤害!
苏笙大吼一声,骑着马就往狼堆里冲去,接近女孩身边的时候,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就地一个翻滚,左手一抄,把已经摔在地上的女孩抱在怀里护住,右手捡起那把小铁铲。
小女孩已经吓得哇哇大哭。
“别怕,叔叔救你来了!”
苏笙正安慰着,一头狼趁他没注意,从右后侧扑了过来,苏笙听见风声,挥起铁铲扭腰朝后上方对准狼的脖子部门用力劈去,一声哀嚎,那头狼被劈翻在地,鲜血直冒,浑身抽搐。
紧接着,又有两头狼左右包夹扑了过来。
苏笙因为一只手抱着小女孩,施展起来行动受到了限制和影响,只能快速往后退步。
谁知脚下一绊,身子一歪,赶紧就势贴地一个翻滚,铲尖瞬间刺入一头凌空而下的狼的咽喉。
又是一声惨叫。
苏笙没敢停留,起身抱着女孩拔腿狂奔。
身后还有三头狼紧追不舍。
马早就躲得远远的去了,似乎对狼天生就惧怕。
又是一头狼扑了上来,爪子已经搭在苏笙的肩上,“呲啦”一声,衣服被撕破,爪尖划破皮肉,一阵钻心的疼痛,尽管如此,苏笙也没敢回头,一回头自己的喉管极有可能被咬断。
缩紧脖子蹲下,拉开空档,接又是一个翻滚,把女孩死死的护在身下,右手挥着铁铲向后一通盲劈,居然也干翻了两头狼,其中一头估计是腿断了,一拐一拐的躲到一边,发出低沉的怒吼。
苏笙也没那么幸运,右肩受伤的部位被最后一头狼死死咬住,苏笙吃不住痛,拼命挣脱,肉被掀开一大片。
苏笙顿时行动受到迟缓,咬牙忍着疼,瞅准时机对准它的腰部用尽全力一个斜劈,“噗”的一声闷响,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苏笙不敢怠慢,紧接着把铲尖深深的刺入它的咽喉。
另外两头受伤的狼见状不妙已经落荒而逃。
这时的苏笙已经是冷汗直冒,面色铁青,他心里清楚得尽快脱离这个地方,否则再有危险自己根本无力应对,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
强忍着疼痛,苏笙抱着女孩疯狂的跑了起来,幸运的是没跑出多远,居然发现了那匹马。
当他赶到寺庙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意识模糊,跌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由于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苏笙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才苏醒过来,那两天两夜,有真姑娘几乎一眼未合的待在他身边,杰布上师也用独特的藏药为他疗伤,还帮他裂开的伤口进行了缝合。
那一次,苏笙在寺庙里待了整整十天,身上的伤才基本算是好了。
拉姆奶奶是一个脸上刻满岁月磨难,面相慈祥的老人,和泽仁有真相依为命,平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苏笙记得之前他们住的房子比较远,现在应该改善一些了吧?
苏笙照例先去了那个寺庙,当时他在那养伤的那段日子,杰布上师用一些黑黝黝的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面,还熬了味道难闻的药汤每天让他喝,你不喝,他也不劝,就那么一只手端着药汤闭上眼睛一只手捻着佛珠念着苏笙听不懂的经文,直到他喝下去为止。
难喝归难喝,但药效却出奇的好。
“杰布上师,我又来了,你还好吗?”
苏笙带着圆子他们进到了寺庙,里面的一些喇嘛都已经认识了苏笙,见到他们也是抱以友善的笑。
杰布上师依旧在他那间略显逼仄的禅房里,好像长在床上一样,印象中的他似乎一直都待在床上,他的床不大,而且堆满了经书,显得更加的窄小,苏笙甚至一度怀疑那张床是否能够睡得下一个人。
听见苏笙的招呼声,他微微睁开眼,欠了欠身,并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