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没有力气，傅若晏带着他一起洗了个澡，这是两人第一次共浴时他眼里不带任何的情欲，
从始至终满是自责和心疼，祁煜不想看见他这种眼神，他希望傅若晏是开心的。
可是现在却因为他变成了这样。
“若晏。”
“嗯？”傅若晏温柔地笑着，“怎么了？”
他的眼睛很红，里面一直有泪水在打转，见祁煜看着他怔愣了一下，又快速眨眨眼睛低下了头。
先给自己擦干穿上睡衣，然后把祁煜从浴缸里捞出来，伸手拿过一旁的超大浴巾把他整个人裹起来，又拽了块毛巾，这才抱着他走出了浴室。
傅若晏抱着他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乖宝宝，怎么不说话了？”
祁煜刚想起来的话，又被他这一声“乖宝宝”给刺激的忘了。
张了张嘴，话还没吐出一个，脸就已经涨红了，最后捏进了浴巾边边往他怀里缩。
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耳朵贴近他脖颈处的动脉，听着砰砰的心跳声，心里面变得安稳。
傅若晏低头贴了贴祁煜的侧脸，感受了下他的温度，带着些许的调戏意味，轻笑了声，说，“好烫。”
祁煜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脑子上冲，头顶都快冒烟了，恼羞成怒的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一点都不重，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但傅若晏却觉得心里痒痒的，那痒意直达四肢百骸，他搓了搓自己的指腹，没忍住捏住了祁煜的耳垂。
他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满含笑意的眼睛盯着祁煜，眉毛也好看的扬起，故意咬着字说话，“乖宝宝，你舔的我好痒。”
“我是在咬你。”祁煜低头又咬了一口，然后又又咬了一口。
两个不明显的牙印排在一起。
傅若晏笑着揶揄，“哦，那乖宝宝，你怎么连咬人都不会啊？”
“要用力知道吗？”
“你这样像在挠痒痒。”
祁煜哼哼两声，“我只是不想用力，怕弄疼你。”
傅若晏怔愣着，又贴了贴他的脸，“不会，我皮糙肉厚的。”
给祁煜擦干身体后，又换上和他同款的睡衣，最后又给他吹了吹头发。
祁煜很是疲惫，再加上身边有傅若晏的味道，被他抱在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傅若晏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起身走到阳台，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片刻后点燃。
一根接着一根。
烟雾缭绕下，他的神色是那样复杂，夹着烟的手指在发着抖。
烟烬落了一地。
有些恍惚，傅若晏好像听见祁煜喊他了，掐灭烟蒂，站起身，把地上打扫了一遍，才转身朝楼上走。
想到什么，他又去客房重新洗漱了一下。
这才匆匆回到房间，祁煜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两只手胡乱摸索着，嘴里痛苦的呓语，眼角还挂着泪。
鼻子一拱一拱的，轻嗅着，去寻找傅若晏。
周围属于他的味道变淡了。
他去哪儿了？
为什么又离开了？
还回来吗？
“若晏……呜呜不要走……”
“我乖……你别不要我……”
“求你了，我乖……”
“别讨厌我……”
傅若晏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把祁煜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轻哄着，“在这呢，我在这呢，”
“没有不要你，不会不要你的。”
“阿煜，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只是钻牛角尖了，一时没有想开，你说爱我，那就够了。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祁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傅若晏，伸手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手指都泛青，他呜咽着，“不走……”
“我不走，睡吧乖乖。”
祁煜已经困到不行了，却还强撑着睁开眼，定定的盯着傅若晏，可他的眼睛都不聚焦，嘴里还小声的抽噎着，“抱……”
“嗯，老公抱抱，不放开。”傅若晏给他擦擦眼泪，低头又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唇瓣。
“睡吧祁小煜，睡吧，老公抱着呢，睡吧。”
这一晚上，两人睡得都不安稳。
祁煜总是在哭着说梦话，傅若晏就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每句话都有回应。
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还是祁煜先从床上坐起来，他揉揉眼睛，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又慌张的把傅若晏叫醒，“若晏快起来，今天你要迟到了。”
傅若晏被他推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听到他的话又躺了回去，“迟到就迟到，公司是我家的，他们还能说我不成？”
祁煜跪趴在傅若晏身侧，看见他眼底的黑青。
心想，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祁煜两只手的食指互相戳啊戳，最后又点了点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那我给你做早饭，不对，是午饭，我给你做午饭吧，你想吃什么？”
傅若晏睁开眼睛，看见祁煜头发乱糟糟的，有的还直直的竖着，没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