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芮白在课间的时候,偶尔听见同学们的议论,是关于舒婷的。
比如,舒婷的生活习惯很差,经常不洗澡,垃圾要等到臭了才扔,傲慢不尊重人,还有经常迟到。陈芮白知道这些言论都是经过夸张曲解后的谣言,至于到底是有人恶意的造谣,还是人传人,添油加醋以后的结果,她也想不通。
可怜的舒婷总是坐在角落里,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没有人喜欢和她在一起。
这次,老师要求4-5人为一组,在下周上课时完成一个课题的展示,这个课题就是设计一条旅游线路,以视频和图片为辅助,重点讲解当地特色风俗和人文习惯,阐述发展和传承的意义,要求景点不少于4个。
同学们都找到要好的搭档为一组,最后剩下了舒婷一个人,她也许知道没有组想要接纳她,也没有主动示好去别人组里。
陈芮白和另外3个女生在一组,她很想拉舒婷过来,她建议道:“你们看我们组还能再要1个加入吗?舒婷的学习成绩蛮好的,过来我们这里应该会帮很多忙。”
其中一个女生说:“不要了吧,我们4个人已经可以了,而且舒婷她可能不好配合。”
陈芮白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她很纠结,她如果要和舒婷组队,意味着她要离开现在的合乎标准的小组,组成一个2人队伍,还要再重新找到新的小组加入。
她想起了曾经在工厂里被大娘刁难的遭遇,她明白这种落难时的感受,如果是晶晶在这里,她也会挺身而出帮舒婷一把吧。
她鼓起勇气,走到角落里,对舒婷说:
“舒婷,你愿意跟我为一组吗?”
“可以啊,”活像一只落汤鸡的舒婷,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不过,我们现在是2个人一组,还差2个人。”
“没关系的,我们先看看有没有还没组好队的同学,如果实在没有,那就和老师说我们两人来完成这个课题吧。”
“嗯嗯,好。”舒婷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陈芮白非常紧张地看向整个教室,社交恐惧的她最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了。她走向那些平易近人的女生,小声地问起她们还能不能再加她和舒婷过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要。
陈芮白尴尬又窘迫地站在原地,还有一边的男生没有问,她觉得她所有的社交能量都用完了,这时候舒婷看见陈芮白努力又为难的样子,提建议道:“男生那边,让班长帮忙问下吧。”
陈芮白觉得是个好主意,她壮着胆子,走到班长那边,问道:
“班长,你们这边还缺人吗,我和舒婷还没找到组织。可以帮忙问下吗?”
卢羽霖立刻停下打闹,看着窘迫的陈芮白,轻声礼貌地说:
“好像都组好队了,不过我帮你问问。看下谁愿意调整一下,再组成一个4人小组。”
“谢谢你了,班长!”
她看见卢羽霖每一排男生都问了一遍,耐心真诚的他,此刻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
卢羽霖问完以后,走来对陈芮白说:“这样吧,我和我一哥们和你们组队吧,刚好我们两个都在5人组。”
“谢谢你了,班长,那就按我们四人的名字报给学习委员吧。”陈芮白和舒婷感激地说道。
“no proble”卢羽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下课后,陈芮白和舒婷走在一起。陈芮白小心翼翼地说:
“舒婷,我听说了关于你的传闻,我知道这些都不对,因为我们是在一个寝室生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
“我大概能猜到,应该是邹凤凤她们传出去的,她总是对我有意见。”
“啊,我平时确实能感受到她对你的不友好,但没想到她会故意这样做。”
“习惯了,可能命中注定我不讨人喜欢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你笑起来很温暖真诚,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高中的时候我也有这种经历,所以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些人在我生命中留下的时间不长,不要紧的。”
陈芮白看着舒婷用平淡的语气讲述如此悲惨的历史,她为她感到心痛。原来她的沉默不语是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了。
陈芮白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好像也有那么几个时刻,被同学捉弄,但是她离开了那个场景,在家庭的温暖中消融了这些不愉快。
“有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跟家人倾诉一下,他们也许可以帮助你度过难关。”
“我父母早就离婚了,他们谁也不想要我,最后我奶奶心疼我,抚养我长大的。曾经我和我奶奶说这些,我奶奶也不懂,只叫我好好念书,不要无事生非,她觉得我现在能上大学,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陈芮白听着舒婷的故事,不自觉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吃穿不愁,只需要享受生活;有人奋力地守住自己的饭碗,甚至牺牲尊严;有人出生连碗都没有,灵魂被枪林弹雨扫射地体无完肤。
“确实是的啊,你看你能上大学,就已经是全国百分之五里面的优秀学子了,我因为是补录进来的,算是踩着尾巴进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