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好了董家的订单,那就是一个活招牌。傍上董家,对于刚开张的香料铺子来说,是极好的一件事。
拂云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
她保证,无论如何都要把董家的订单做好,做得干干净净,完美无缺。
李不言亲自来接陶拂云。
“李不言,你下值了?”
太阳已经下山了,算算天色,李不言也该下值了。
李不言微微点头,走进店里,“丰乐楼的糟鹅不错,正想着买一只回去,刚到这儿就看见你还没回去。”
拂云松了松肩膀,铺子今日开张,本来想着不会有那么多客人,谁知第一日便爆满了。
掌柜和伙计忙不过来,她和温婉晚就没那么早回去。
温婉晚也刚走没多久,她手上有一些订单需要核对整理,除了董家的订单,还有两家也得订了一批香料。
拂云使唤李不言,“给我捏捏肩。”
忙碌了一日,她双腿和骨头酸痛得厉害。
李不言对着拂云的肩膀上下其手,他是懂功夫的,也知晓一些经络穴位,不过片刻之后,拂云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手艺真好啊。
回头也让草儿学学,李不言不在的时候还可以给她捏捏肩,松松筋骨。
拂云伸了个腰,“真舒坦。”
与李不言说起了今日的成果,不得不说这个铺子的地理位置真是好,今日开张大吉,很大程度上是占了地理位置和人流的原因。
关了店门,李不言和拂云去丰乐楼买了糟鹅,便回去了。
此时,拂云的肚子早就有些饿了,生生被刚买来的糟鹅勾起了食欲。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俩就在马车内大快朵颐起来,那只糟鹅很快只剩了骨架。
车中备有浸手的水,拂云洗了手,李不言掏出一块青色的手帕,轻柔地擦去拂云手上的水渍。
“我今日才听婉姐姐说,原来董姑娘也是颜大家的学生,我和婉姐姐去闺学时,董姑娘已经不在闺学了,算起来的话,董姑娘是我和婉姐姐的师姐。”
董楚楚是董太傅的孙女,真正的名门闺秀,自然是知书达理,名门淑女,只因为颜大家曾是宫里的女官,各个方面见识不浅,董家便把董楚楚送到颜氏闺学深造了一两年。
董楚楚离开颜氏闺学时,拂云和温婉晚还没去颜氏闺学受教。
“许是你们因为是同一家闺学出来的,在公主生日宴上一同帮过公主,又得知你开了水粉香料铺子,董姑娘便来关照一下你的铺子。”李不言说道。
“可能吧。”
不过,很大程度上应该是铺子新开张,有一定的优惠,董家才把单子下过来。
想到今日开张大吉,拂云欣喜地说道:“今日虽然很累,但我觉得很充实。”
看向李不言那张俊美无俦的五官,“不言,你是真心支持我开铺子做生意的吗?”
李不言假意白了一眼不知好歹的陶拂云,她这句话问的不是多余吗?
他要是不支持拂云开铺子做生意,就不会把这两家铺子给她做生意用。
李不言不是迂腐的男人,也不认为女子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也许有人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内宅大小琐事,伺候丈夫孝,顺公婆,不该在外抛头露脸。
“陶拂云,你嫁给了我,做了我李家的媳妇,可你还是你,不仅仅只是我李不言的妻子。”
一个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属物,她先是她自己,才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所以,李不言从不觉得拂云做生意卖香料水粉有什么不妥。
拂云欣慰地笑了笑,在她心里李不言就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
他对待女子的看法,真的与很多人都不一样。
轻轻笑了笑,夸起了自己,“我眼光果然是好,在东都所有的男人之中,独独挑中了你。”
李不言夫妻俩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但是吧,我觉得岳父大人的眼光更好,他谁都没相中,偏偏就相中了我。”
当初,陶璋圭携家眷到东都赴任时,儿子陶宝因舟车劳顿感染了风寒,暂时借住寒山寺。
陶璋圭第一次看到风华正茂的李不言,就认准了这会是他未来的女婿。
于是厚着脸皮托主持了无大师代为说亲,想把自家女儿许给李不言。
但李不言以年纪尚小,婚姻大事不得自专,便拒绝了陶璋圭。
数年之后,他从边境返回东都,陶璋圭厚着脸皮数次登门拜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动他爹李绎答应两家的亲事,李家没有答应。
谁知,兜兜转转之下,他与拂云真成了一对。
回到芙蓉院,刚到人定时分,拂云和李不言就歇下了。
薄如蝉翼的纱帐之下,黄梨花床榻之间,缠绵暧昧的声音直到子夜才停歇。
翌日,李不言进宫当职去了。
拂云打算亲自去一趟董家,送脂粉香料给他们过目,毕竟是一个大客户,要慎重对待。
还没出芙蓉院,草儿就神神秘秘凑上来说,“姑娘,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附在拂云,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