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拎着行李箱的苏雪一起乘坐电梯下楼,来到一楼大厅退房的时候,服务小姐将我昨天晚上登记住宿时,缴纳的300元押金全部归还给了我。 我有些不解地问:“小姐,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没错,”服务员摇摇头,带着一副职业性的微笑说道,“我们老板说了,你们昨晚的住宿费免单!” 我见这名服务员与昨晚对待我们那种懒洋洋的态度完全不同,而且还不收我们的住宿费,忍不住问: “你们老板是谁?我怎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光头男王德彪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宾馆门口走了进来,站到了我们跟前。 “宇哥,你和嫂子终于下楼来了,我已经在外面等你们好一阵子了!”王德彪不无讨好地说。 “你等我们干什么?”我有些疑惑地问。 “嘿嘿,”王德彪用手挠挠自己的光头,说道,“我来给你和嫂子接风啊?怕打扰你们休息,就没好意思上楼,只好在这里等你们了。” 我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因为,这家宾馆是我名下的,当然知道你住在这里呀!”王德彪赔笑着说:“早知道你们是住在这个地方,就应该让你们去住我在县城那家最豪华的佛江大酒店了。” “看来,你小子这些年混得不错嘛,竟然开了这么多家酒店。”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烧烤摊与大胡子等人发生争执后,那个男青年对我所说过的话,便一脸讥诮地问:“ 该不会是佛江县的娱乐城、酒吧、按摩店、洗浴中心和地下赌场等都是你开的吧?” “嘿嘿,”王德彪憨笑一声,说道,“这些都是托宇哥你的福,要不是你曾经救过我这条命,我王德彪哪里有今天啊?” 我苦口婆心地说:“既然你觉得今天所拥有这一切来之不易,那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做点正当的生意,别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好好珍惜生命,要不然,死字是怎么写的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谨记宇哥的教诲!”王德彪唯唯诺诺地点头。 “既然这样,你还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我往他身后扫了一眼,见他带过来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便大声质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社会上的老大?” 王德彪赶忙道歉说:“宇哥,对不起,弟兄们都想过来给你接风,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把他们都带来了。” “拉倒吧,”我撇撇嘴,说道,“如果不是你让他们来的,他们知道我是谁呀,我算老几?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讲排场,更不需要这种虚伪的东西!” “呵呵,”王德彪尴尬一笑,说道,“大家来都来了,你就给兄弟们一个面子,让大家给你接风!” “不了,”我摇头说:“阿彪,我现在一心只想回家,不需要你带人来给我接什么风,你们还是回去吧!” “既然宇哥急着要回家,我也不勉强了,那就让我和弟兄们开车送你们回家吧!”王德彪一脸献媚地看着我,并回头向手下吩咐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宇哥和嫂子拿行李?”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西装男走到我们跟前,分别从我和苏雪手里接过她的行李箱和我的行李挎包。 “宇哥,嫂子,请!”王德彪见我们手里的行李都被他的手下拿走了,这才弯下腰,向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里离石板田村还有大约25公里的路程,我们只有去客运中心赶车到双凤镇,然后在镇上赶火三轮,再乘坐3公里的乡村路才能到家。 既然王德彪执意要开车送我们回家,我们也就省去许多麻烦,便不再跟王德彪客气了,领着苏雪走在前面。 王德彪等人簇拥在我们身后,别说有多威风了。 刚走出宾馆一楼大厅,我就看见一排高档汽车停靠在宾馆门口,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回过头来,向王德彪询问道: “阿彬,这些车都是你们开过来的?” “是的!”王德彪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皱眉问。 王德彪解释说:“这还不是想表达一下我对宇哥的诚意!”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想讲排场,”我向他叮嘱道,“你还是让他们开回去吧,你如果真的想送我回家的话,坐你的车就行了。” “那行,我现在就让他们回去!”王德彪连忙点头。 按照我的吩咐,王德彪让那两名小弟将行李放进了停靠在最前面那辆路虎揽胜汽车后备箱里之后,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一名替我们开车的司机。 就这样,我和苏雪钻进了路虎车里的后排位置坐下来,王德彪则一屁股坐到了汽车的副驾位置。 坐在驾驶位置那名年轻的司机回头问:“宇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本想让司机直接把我们送到石板田村的,但又觉得王德彪这一伙人不是走正道的,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交集,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家庭地址。 因为,我生下来不久,父亲就因病去世了,是母亲含辛茹苦地将我和比我大两岁的哥哥杨洪拉扯成人。 我去部队上当兵三年后,我的母亲也因病去世了。 当时,我正在部队上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我哥没有联系上我,就和嫂子李秀琴一起将母亲安葬了。 因此,石板田村除了我哥嫂一家外,没有别的亲人了。 在我心目中,我哥是一个本分、老实的乡下人,如果他知道我和社会上那些人打交道的话,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 于是,我对司机说道,“麻烦你把我们送到双凤镇吧!” “好的!”司机点了点头,随即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