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故行一顿,抬眸深深看她,眼底氤氲着一种很淡又让人看不太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掩去了。
舒棠看不懂。
也看不懂他这个人。
但她明白,他是个聪明人,心里对她肯定有了一些猜疑。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半分钟左右,萧故行表情一松,笑了笑,“你觉得呢?”
她觉得?
想来是不好追的了,这么多年了,三十一了,才谈过一个女朋友。
舒棠心里五味杂陈。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恰好她手机响起铃声,是她父母打来的视频通话。
她拿起手机接通,气愤瞬间就松懈下来了。
萧故行本来没想打扰她和家人叙旧的,但她接通视频时,正好他不小心入了下镜,舒阳便喊他名字了,他也只好坐下陪他们聊。
聊了七八分钟左右,他才挪开身子,将棋盘收起来。
舒棠这边聊了半个多小时,刚挂了视频,舒棠的母亲就发来消息问她:和故行相处得怎么样?
舒棠今天心情挺沉重的,不想聊这个话题,就随便说了两句附和过去了。
萧故行回来的第二天,舒棠又开始爬上架子画浮雕。
那几天萧故行也确实忙,连着三天晚上都有应酬,舒棠这几天画的进度也快,楼下这一幅,再有个两三天就能完工了。
周五那天,萧故行四点不到就回来了。
身后还有一个阿纳托利和一个年轻外国女孩,个子很高,长得也很漂亮。
萧故行和阿纳托利手里都拎着一个购物袋,三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
舒棠还在画画,身上穿着短款露腰线的绿色针织打底,夹夹着。
画已经到尾声上色环节了,她也没上架子。
听到动静,她回头看过去,嘴里还叼着一支画笔。
“嗨。”阿纳托利看到她,立马笑着抬手打招呼。
“嗨。”
舒棠连忙把嘴里的笔取下来,仓促的回应,然后一脸懵的看向萧故行。
萧故行笑了笑,没解释,只是将阿纳托利旁边的女孩子介绍给她,“这是阿纳托利的妻子,阿芙多莉尤卡。”
舒棠眉眼弯弯,露出浅浅的梨涡,笑着走过去,用流利的英文沟通,“你好,阿芙多莉尤卡,我是oira。抱歉啊,手上都是颜料,脏。”
阿芙多莉尤卡笑着摇头,“没关系,你叫我尤卡就好。oira,你长得真漂亮。”
舒棠大大方方的接下这波夸赞,“多谢。你也很漂亮哦,尤其是眼睛,和浩瀚星空一样。”
“好漂亮呀。”尤卡看着那面浮雕墙壁,发出真诚的感慨,“oira,你真厉害。”
舒棠脸皮向来不薄,别人夸她,她一般都是非常臭屁的应下来。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舒棠却没有任何疏离和距离感,还快速把围裙解下来,洗了手,给她看楼上那副大浮雕画的设计稿。
不出意外,又得到阿纳托利夫妻俩的一直夸赞。
后面舒棠和尤卡在讨论画画的事,萧故行和阿纳托利便去厨房忙活晚上吃的菜。
舒棠和尤卡热聊中菜得知,她和阿纳托利结婚两年了,还没孩子。
夫妻俩感情好,上回家里聚餐她之所以没来,是去出差了,没时间。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纳托利问起她浮雕的事情,大概也是说家里也想画一副这样的壁画。
尤卡还把那面墙的照片找出来给她看,应该是萧故行和他们说过,连周围的装修风格都拍摄进去了。
那面墙看着不大,装修风格也偏现代北欧风。
光看着,舒棠就有了灵感。
这面白墙可以画蝴蝶。
浮雕上的蝴蝶是栩栩如生的程度,简约又精美,很符合她家这个装修风格。
当然,也要看客户家是怎么想的。
舒棠和尤卡一见如故,但没急着答应,而是问他们的要求,他们两人都没什么要求,让她看着画。
她才把刚刚的想法和他们说了,尤卡还挺感兴趣的。
舒棠没有俄罗斯这边的聊天软件,便说等画好草稿让萧故行发给她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她就接。
价格什么的,现在也没必要谈。
吃过饭,他们夫妻俩坐了一会,尤卡邀请她后边有空去他们家做客。
舒棠笑着应下了。
回到客厅,萧故行递来两张票,一对俄文她看不懂,但上面有剧院的建筑标志,她做过不少攻略,一眼就认出来了。
日期正好就是明天下午三点场的。
“啊,你就拿到了?”舒棠惊喜的睁大眼睛,“我前几天还在网上看,这个场次的票早就售罄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尤卡给的。”
“啊?”
萧故行解释道,“她是剧院的首席演员,每一场都会有两张固定的席位票。”
舒棠瞠目结舌,“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我都没谢谢她。”
“今天晚上我就是因为这事请他们夫妻俩过来吃饭的,阿纳托利今天问了一嘴你的护照办好没,我说还没有,后面他又问我是你做什么的,我就顺口提